何雅這才笑了笑,點點頭:“好。”
但坐下後,她的表情仍然是局促的。
一雙手,也在桌子上顯得有些焦急,不安,不停地捏緊,鬆開;
又捏緊,又鬆開。
一個簡單的動作,不停反複。
顧傾城看出了她的緊張,放緩了聲音:“何雅,你彆拘束,有什麼就直說吧。”
“而且文嫣的事,我也挺想知道的,她怎麼會突然病重?”
直到這裡,何雅才沒有再繃著。
嘴唇控製不住的抖動,好一會兒,她才開口:“傾城,不瞞你說,文嫣是乳腺癌末期,而且目前,已經出現肝轉移了。”
這話,猶如一記重錘,狠狠地砸在顧傾城心口。
那一刻,她好像感覺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心口。
“怎......怎麼會這樣?”
或許是聯想到自己的病情,顧傾城的心,也跟著一起疼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何雅麵露悲傷:“就這一年。文嫣發現的時候,已經晚期了。”
顧傾城更是疑惑:“我印象中,乳腺癌的治愈率已經很高了,怎麼會這麼嚴重?”
“確實。”何雅點頭:“但很不幸的是,文嫣患的恰巧是裡麵最凶惡,最不可能治愈的一種,病情擴散的非常快。”
“而且,她和喬遠打拚幾年,好不容易在這個城市買了房,站穩了腳跟。卻因為治病瞬間一貧如洗。”
“所以,她心裡壓力很大。她不想拖累喬遠,整天意誌消沉,導致情緒抑鬱,這也愈發加重了病情。”
聽到這裡,顧傾城不得不唏噓。
同時感慨:真的是世事無常。
人生這一路,我們永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。
就如她。
如果不是檢驗結果擺在自己麵前。
她也不敢相信,她會得絕症。
有事睡了一覺醒來,她甚至覺得隻是做了一場夢,老天爺也隻是和她開了一個玩笑。
等起床一洗漱,玩笑就消失了。
可一次又一次......
她知道,不是玩笑。
全都是現實,是不可更改的事實,她無法改變。
除了接受,還是接受。
一直以來,她都以為自己是最慘的。
可眼下......
她突然有些分不清,她和文嫣究竟誰更慘?
但,何雅既然找來了,肯定不是隻為了說文嫣的病情。
她如果猜得不錯的話,何雅是有事需要她幫忙。
但苦於兩人在大學交情一般,所以遲遲不知如何開口,怕她拒絕。
想到文嫣和自己同病相憐,又都是大學同學,顧傾城不免多了很多同情。
“何雅,有什麼我能幫忙的,你可以儘管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