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顧傾城住了七天院,慕霆驍就在外麵守了七天。
晚上,她睡著時,他會進去看一看。
哪怕一句話不說,隻是看一看那張熟悉的,在夢裡輾轉反複的臉頰,也滿足了。
月光柔和,照在她的臉上,像鋪了一層光,美好的像是個夢境。
慕霆驍就那樣坐在她的床邊,一連兩天,她都睡得沉。
可今天,顧傾城卻突然睜開了眼。
月光下,房間的一切都格外清晰。
所以,幾乎是在看見顧傾城睜開眼的一瞬間,慕霆驍渾身都緊繃起來,甚至,連呼吸都屏住了。
那一刻,他根本不敢動,腦袋先是空白,而後飛速流轉,想了成千上萬種可能。
但素來果決,頭腦清晰的男人竟然連一個好的主意都想不到。
在絕對的事實麵前,在他給傾城造成的傷害麵前,他明白,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。
張開唇,他剛要開口,突然,顧傾城又閉上了眼睛。
長長的眼睫,很快就蓋住了眼瞼。
沒一會兒,耳邊傳來她均勻平靜的呼吸聲。
所有的一切,就像是一個夢一樣。
好像,她沒有醒,也沒有睜開眼。
慕霆驍想,唯一合理的解釋是,她在做夢或者夢遊,雖然睜開了眼,但整個人是半夢半醒的狀態。
所以,其實並沒有真的看見他。
否則,她應該不會如此平靜。
大抵,會歇斯底裡,嚴詞厲令的直接把他轟出去。
可,慕霆驍錯了,顧傾城的確是醒了。
隻是那一刻,空氣像凝固,時間像靜止,她一時沒想好怎麼麵對他。
所以,裝睡是最好的辦法。
又過了兩天,慕家的人都來了。
一群人把病房幾乎都站滿了,營養品更是搬了一堆又一堆。
老太太看著顧傾城,心疼地直抹淚:“丫頭,我來看你了,感覺怎麼樣?”
“奶奶!”顧傾城哭著,撲在她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