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,這群醃臢東西!
住著我的院子,還想讓我幫他們養孩子,自己在外麵逍遙快活,真是厲害!”
江歲歡顧不得豆蔻還在場,用了自己平生所知最難聽的話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恨。
豆蔻這才恍然大悟。
雖不知自家小姐是為何突然性情大變,但這樣可比以前任人欺淩的時候好多了,她也打心眼裡希望小姐有好日子過。
江歲歡好半晌才緩過氣來,她指著自己梳妝盒邊的櫃子:“豆蔻,把那裡麵的東西拿來。”
櫃子裡放著的是幾張寫好的話本,這是江歲歡早就準備好的大禮,天色已經大亮,她站在窗前滿意的翻看著,唇角帶笑。
“有兩件事,需要你和熙兒去辦,必須是你們親自去,不要被人發現。”
......
有人一夜春宵,有人雞飛狗跳。
寧安巷子裡,趙媚兒正和楚齊光大鬨,自從得知楚承誌在侯府被人打了二十大板,起了高熱以後,趙媚兒就整日哭哭啼啼,鬨著要回侯府。
“大爺,我兒命苦,生了病爹娘都不在身邊,你沒聽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,誌兒整夜喊著要娘親嗎?”
“你怎麼如此狠心,誌兒也是你的親兒子啊!”
一大清早,趙媚兒就在屋內抹起眼淚,十分的心碎。
楚齊光這些日子也是被攪得有些脾氣,眼下也不去哄,坐在一旁同她爭論:
“我何曾說過不管誌兒了!但那攝政王的人天天在外麵值守,老子連這間院子都不敢出去,如何能回侯府!”
“大爺怕什麼,不是還有那個賤人在嗎?到時讓她出點銀子打點打點,不就沒事了!”
趙媚兒的話屬實有些不過腦子,楚齊光剜了她一眼:“你個婦人懂什麼!”
“若我現在出麵,他們定然知道本候並未上戰場,還用假死脫身,若是判了本候是逃兵,可是要掉腦袋的!”
“那,那誌兒怎麼辦,就沒有彆的法子了嗎?我們難道要在這院裡呆一輩子不成!”
絞儘腦汁都想不出一個好辦法,趙媚兒兩眼一擠,淚珠子又滾落下來,楚齊光這些日子焦頭爛額的,見她又犯病,頓時覺得心煩。
索性雙手一甩:“要回你自己回!本候還不想掉腦袋!”
丟下這句話,他屁股一扭就回了裡屋,還插上了門閂,不論趙媚兒怎麼敲門大喊都不應聲。
“大爺,大爺,楚齊光!”
趙媚兒見狀,心中也堵了一口悶氣,忿忿地坐到椅子上,怒摔了一套瓷杯,仍是覺得不解氣。
“廢物東西!還以為是個有種的,我呸!”
小聲咒罵了一陣,她猛然看到自己腕間的鐲子,想起上一次周嬤嬤特意來取這鐲子,被她找借口給推脫了回去。
她打量著腕間的物件,據說這鐲子是禦賜之物,何不趁著歸還的借口,去一趟侯府?
就算不能立刻被抬進府當奶奶,提前打探打探情況,收服兩個可用的下人傳遞消息也是很有必要的。
到底是親娘,趙媚兒對楚承誌還是有感情在的,侯府這幾日都未來人,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病好了沒。
若是誌兒沒了,自己進侯府的指望可就徹底沒了。
方才楚齊光也說了,要回讓她自己回,既然他靠不住,她就自己想辦法!
說乾就乾,趙媚兒又朝屋內喊了幾聲,見楚齊光不搭理自己,她收拾收拾就離開了院子。
她並未注意到,自己前腳剛剛離開,遠處拐角的身影也緊跟著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