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安這兩日一直帶著她,跟老大哥帶新人似的,和她已經很熟悉了。
說是老大哥,其實也不過十七八的年紀,比謝春曉大不了幾歲。不過他跟在衛青寒的時間長,又在錦衣衛這些年,麵對過許多窮凶極惡的歹徒,自然不能嬉皮笑臉,不然的話如何震懾對方,因此慣常表現出一副嚴肅的嚴肅的樣子。
如今和謝春曉相處,開始可能還有點提防,沒一會兒發現這就是個天真活潑還有點鬨騰的小丫頭,自然就卸了防備心。
“怎麼了?”廖安問謝春曉:“抓到人了,心情不好嗎?”
抓到人了,謝春曉就洗脫嫌疑了,很快就能回家啦呀。
說起來還有點舍不得呢,倒不是其他心思,錦衣衛裡除了廚房那幾個打雜的小丫頭,都是一水兒的男人,有個嘰嘰喳喳的姑娘跟大家一起做事,隻覺得天都跟藍了。
老祖宗說,男女搭配,乾活不累,果然是有道理的。
“不是不高興。”謝春曉歎口氣:“我也說不清,就是覺得......怪怪的。”
怎麼說呢。
很多時候,就算是死,你也得不到想要的公平和公正。而死,已經是你能付出的所有了。
所謂,舍得一身剮,能把皇帝拉下馬。那不是一個人的一身剮,是成千上萬人的一身剮。
謝春曉心裡有太多大逆不道的想法,隻能自己默默消化,要是說出來,是要被誅九族的。
廖安笑道:“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,你還小,自然想不了太多。不過你放心吧,大人和你想的不一樣。”
一把年紀的謝春曉被廖安當做孩子一樣哄了哄,無話可說。
蒼老的心靈和年輕的身體啊,就是這麼扭曲又和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