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,到這裡的人,可能十有八,九是認識的,就算是不認識,也要裝作自己認識。要不然的話,被人笑話。
謝春曉隨手用燈籠一照,發現這個她認識。
這是個她知道的典故。
說的是一個書法家,他從小練字,十分不耐煩。問他師父,我什麼時候才能把字寫好呢?
師父指著外麵的池塘說,什麼時候,你洗筆的水,把這池子染黑了,你的就能出師了。
於是,書法家開始冬練三九,夏練三伏。
果然,池水都成了黑色,他也成了一代大家,名傳千古。
當然這誇張了,一池水又不是一缸水,沒有那麼容易染黑。但是,謝春曉似乎看到了什麼。
她走過去,又將這故事看了一遍,然後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仲展鵬忙道:“你知道什麼了?”
謝春曉道:“我知道死者淩霜身上淡淡的黑色是什麼東西了,走,仲哥我們回去。”
謝春曉轉身往回走,仲展鵬連忙跟上。
“是什麼?”
主要是他也沒看見死者身上的黑色,就算是想猜,都不知道要往哪方麵猜。
謝春曉道:“是墨。”
宰永逸可是個畫師,他平時接觸最多的,就是筆墨紙硯了,這島上,也有各種各樣的墨。
謝春曉還沒有去過宰永逸的畫室,但是淩霜作為一個紅袖添香夜讀書的貼身大丫鬟,肯定是常去的。
“墨?”仲展鵬一邊走,一邊道:“你的意思,淩霜全身都是墨?”
“對,很有可能,那淡淡的黑色,是墨沾在身上,然後又被洗掉留下的顏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