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她乾咳一聲,假裝氣憤地說:“我得去找賣給我戒指那貨去,
竟敢拿破鐵環冒充金戒指賣給我,
我給他出的是金價,卻買了個爛鐵,不行,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!”
鄭雲彩把假金戒指從手指上擼了下來,塞進小皮包裡,然後拎著小皮包匆匆走了。
她跑回家,從衣櫃最底層抱出來一個小匣子。
打開匣子蓋兒,一股腦將裡麵的東西全都倒在床上。
然後拿起一隻翡翠手鐲對著陽光仔細辨了辨,也看不出個所以然。
把翡翠鐲子扔在床上後,又拿起一串珍珠項鏈看了看,仍舊辨彆不出真假。
鄭雲彩眼珠子一轉,用手帕把這些東西統統包了起來,揣在懷裡,出了門。
她通過熟人打聽到了個年邁的老掌櫃,這個掌櫃解放前是陽華縣最大的當鋪裡的學徒,有些真本事。
東西拿到手裡,他看一看、摸一摸、聞一聞,就能辨彆出來真假、年頭。
鄭雲彩提著四色水禮踏進老掌櫃家門後,老掌櫃隻是瞅了瞅她手絹裡包著的東西,就嫌棄地直搖頭。
“假貨!全是假貨!”
老掌櫃隨手拿起那枚翡翠鐲子,不屑地說:“這是玻璃打磨出來的!”
又拿起那串白得刺眼的珍珠項鏈說:“這項鏈更是假得離譜,是塑料的,你仔細聞聞,還有一股子臭味。”
他每說一句“假的”,鄭雲彩的臉色就慘白一分。
老掌櫃拿起那枚能被磁鐵吸住的素圈戒指,嘖嘖兩聲,感歎道:“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垃圾的玩意兒,這破鐵圈子也敢冒充黃金?
眼得多瞎,才會把破鐵圈子當成金子!”
鄭雲彩懸著的心徹底死了。
她忍著悲痛,咬牙切齒地說:“我不是眼瞎,而是心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