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吃了早飯,這次便沒讓司機跟著了。
蔣俞安駕車向東邊數十公裡之外的墓園開去。
陳錦棠坐在副駕駛,
寒育英和白微微坐在後座。
看著路邊逐漸簡陋起來屋舍,以及公路兩邊在初秋的陽光下微顯蕭瑟的茂密樹叢,
寒育英心頭一陣陣發緊。
她道:“錦棠,你爸爸怎麼葬得這麼偏遠?
西市周邊應該也有墳地吧?”
陳錦棠心口一陣酸澀。
她想起原主爸爸病逝後,江銀山罵原主爸爸不到五十歲就病死了,是短命鬼,怕沾晦氣,
又罵原主爸爸是該死的吝嗇鬼,有錢也不知道接濟他這個大舅子,
卻好吃好喝地供養原主那賠錢貨。
所以他特意選了塊兒荒山野嶺,把原主爸爸的屍骨葬在這渺無人煙之處,
用江銀山的話說是“給那吝嗇鬼一點懲罰。”
原主爸爸葬在半山腰上,汽車開不上去,蔣俞安把車停在路邊。
上山的小路被雜草和灌木堵死了,蔣俞安走在前麵,揮著鐮刀隔草、砍去灌木開路,白微微和寒育英緊跟在他身後,陳錦棠殿後。
一行四人爬了大半個小時,終於到了半山腰,也終於到了原主爸爸的墳墓跟前。
陳錦棠:“姑姑,我爸爸就睡在這裡麵。”
寒育英看著被墳頭開滿野菊花的小小墓地,心口疼痛不已,眼淚滾滾落了下來。
她顫巍巍蹲在那簡陋的灰色墓碑跟前,大聲哭道:“小弟,姐姐來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