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悔麼?這時候說後悔已經成了笑話,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重來。他仰望著天空,他的人生也像這個黃昏一樣到了落幕的時刻。
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,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吃,沒什麼好說的,一死而已,李佑一聲長歎,自己是自作自受,其他人也並不無辜,隻可憐了自己的親生娘無端的受了連累。
他以為他隻連累了陰妃一個人,卻不知紇乾承基也是因為他才被捕的,俗話說拔起蘿卜帶起泥,紇乾承基這一帶帶起了一串蘿卜,帶翻了半個長安城。
房玄齡、蕭瑀、李勣分頭審訊從齊州押解過來的人,從物證中發現一個鳴鏑(音笛),據昝君謨招供說這個鳴鏑是李佑過生日的時候,太子派紇乾承基送來的禮物。
鳴鏑就是一種哨箭,按理說不過是個有趣點的玩具罷了,並不值得大驚小怪,但是這東西在皇家是大忌諱,尤其是皇子是絕對不可以觸碰這個物件的。
秦漢之際冒頓(音默讀)利用鳴鏑訓練出一批死士,順利射殺父親,當上了大單於,從那之後皇家子弟不許有鳴鏑,就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。
皇子手裡有此物,說明早有反心,這個物證不能不重視,李勣馬上帶人把紇乾承基給抓了起來。
大理寺的牢獄裡,各種各樣的刑具琳琅滿目,看得人毛骨悚然,李勣和蕭瑀坐在一張小木桌的後麵談笑風生。
“紇乾承基,為什麼抓你來,你心裡清楚的吧?”李勣笑嗬嗬的看著紇乾承基:“招也由你,不招也由你,說實話我不願與你為難,你要非想領教領教這些個玩意兒,我也隻能成全你。”
所謂的問供都是詐供,知不知道為什麼抓你?你都乾什麼了?你就招吧,問供的人不嫌你話多。不管你招出來的事,是不是他要問的,他都有耐心聽你說,你招的越多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