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人的事蕭瑀不參與,李勣去就行了,審人的事,蕭瑀也累了,他決定到外麵補個覺,臨走對錄事說道:“他愛說什麼說什麼,他說你就記,不說也彆問。”
又吩咐獄卒一聲:“把他吊起來,他要說話就放下來讓他說,沒話說就吊著。”
“是。”獄卒和錄事恭恭敬敬的躬著腰應了一聲,蕭瑀轉身就走了。
賀蘭楚石雙手帶著鐵拷,鐵拷中間有鐵鏈相連,鐵鏈中間被繩索拴著穿過空中的吊環把給人懸吊起來。
懸吊的高度是雙腳剛剛離地,腳尖要是用力向下能觸到地麵,但是手腕會卡得很疼,手要是抓住鐵鏈用力做個引體向上,手腕可以不被卡壓,前提是你得有力氣一直撐著。
懸吊好了之後,獄卒和錄事也不嫌棄,雙雙躺到牆邊的破木板上,折騰半宿了,能歇一會兒是一會兒,他們隻丟給賀蘭楚石一句話:“你最好彆出聲。”
他要是不說話,獄卒和錄事就可以睡覺,他要是說話,他們就得折騰。賀蘭楚石也不想折騰他們,但是這滋味誰上來吊著誰知道。
其實賀蘭楚石這邊算好的了,紇乾承基那邊鞭抽、棒打、小烙鐵都快輪一圈了。
四月初一是個很平常的日子,然而今年的四月初一很不平常。
長安四月初一的早晨異常的美麗,或許是為了和昨晚的火燒雲比美,漫天的朝霞如同仙女織就的彩緞一般在天邊肆意的鋪展。
房玄齡、李勣、蕭瑀三個人在朝房碰麵,六隻眼睛都紅通通的,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,關鍵是三個人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。
這輩子沒遇上過這麼大的瓜,同時審理兩個皇子的謀反大案,從古到今這真的可以說是開天辟地頭一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