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李泰才明白,李淳風為什麼讓陸清今天晚上就成親,他不成親的話,皇帝不能放心讓他走,他要是磨磨嘰嘰的走結婚的流程,那就來不及去乾擾薛延陀送聘禮了。
當然李靖可以穩穩當當的嫁女,哪怕十個月以後再出門“溜達”也沒問題,但是火燒眉毛不得顧眼前嗎?
皇帝這邊正犯愁找不著一個體麵的借口退婚呢,要是他們的聘禮沒有如期到達,還用找借口嗎?
李淳風說讓陸清和李雲霞今天成親,李靖當即表態同意,李淳風就能篤定李靖要去什麼地方了,去彆的地方用不著這麼著急。
去什麼地方著急,不在於去什麼地方,而在於去做什麼,此時長安街上一乘精美的小轎,正慢慢悠悠的走著。
轎子裡坐著一個身量纖纖、濃妝豔抹的女子,轎子邊上跟著一個似女非男的小太監,抬轎的轎夫隻有兩個。
這氣派真有點配不上頂著公主封號,嫁入長孫府的閻婉的身份,以往她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排場。
轎子至少是四人抬的,丫頭那得兩排,隨從也得十幾個,今天就隻帶了雲飛一個人,算是純純的輕裝簡從了。
自從雲飛來到長孫府上,他就發現這個如意公主的日子,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好過,甚至可以說是糟透了。
閻婉在長孫府上就是個吃好的、穿好的、有足夠的人身自由而已,她是一點實權也沒有,任何事都沒有人征求她的意見。
她每天就知道瞪大眼睛盯著長樂,長樂有什麼好吃的,她必須有,長樂有什麼好喝的,她必須有,長樂去哪兒玩了,她必須也去一下子。
她以為跟長樂有同等的享受就是真公主的待遇了,長樂掌著長孫府後宅內所有的權力,事不分大小都得長樂點頭才能算數,這她都看不見。
她倒覺得什麼事都去問長樂挺好的,省得她操心,她嫌管事又累又煩,反正什麼好東西都不能把她落下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