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柳範身為侍禦史,吳王損毀了良田,我就應該彈劾他,至於如何處置,非我之職,本不當多言,但眼見著安陸長史被冤殺,我有責任阻止君王犯錯,何言我與吳王有隙?”
認講理,起碼就這件事來說,長孫無忌是怎麼都講不過柳範的,因為長孫無忌本就沒理。
柳範是就事論事,講的是正理,而長孫無忌則是仗勢欺人,隨便抓個人頂缸,這事就過去了。
長孫無忌並不是要妥善的解決問題,而是迅速的平息事情。
靠講理解決問題,前提是你得有理,並且你擅長講理,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通了,一沒理,二長孫無忌也不見得就比柳範口才好。
靠講勢平息事情,前提是你得有勢,並且你壓得住對方,這條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,一長孫無忌有勢,二長孫無忌怎麼也比柳範盛氣淩人。
長孫無忌乾巴巴的冷笑一聲,不耐煩的白了柳範一眼,振振有詞的開了口。
“柳禦史說的很對,但是你忽略了兩點,一吳王乃是天子兒,豈能與平民一般處置?二安陸長史確有失職,怎麼是冤殺?”
長孫無忌這一句話把柳範給氣的,心臟病差點讓他氣犯了,他這是純不講理了,先說李恪是天子的兒子,所以就不能跟百姓一樣的判法。
後說安陸長史有失職之處,就不算是冤殺,哪條法律寫著失職就判死刑啊?再說安陸長史失職跟李恪犯錯有什麼關係?這分明是兩樁案子,好嗎?
柳範咬著牙朝長孫無忌拱了拱手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長孫司徒既是如此說,我倒有句話要請教,敢問咱們大唐現行的律法是哪套律法?”
長孫無忌驕傲的挺了挺胸脯,昂然答道:“當然是我寫的《貞觀律》。”
長孫無忌知道他這話問的不懷好意,但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,自己也給不出彆的答案,隻好就這麼回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