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紹是不管他願不願意,把鼓纛等物留下,就催他啟程到定襄去設立牙帳,把事辦利索就可以回京複命了,誰跟你在這兒磨蹭個沒完?
李思摩不敢去,窩窩囊囊的直哭,柴紹沒有耐心等,要揪著他走,他無奈之下請求給皇帝上個奏章再走。
這奏章寫的真是言辭懇切,“臣非分蒙恩,為部落之長,願子子孫孫為國家一犬,守吠北門。若薛延陀侵略,請從家屬入長城。”
李思摩把自己比喻成給大唐看守北大門的一條狗,一旦薛延陀來攻,請求大唐允許他帶著家屬進入長城以內。
他是真的害怕,一見詔書就愁苦滿腹了,東突厥的確曾經很強大,但那是曾經的事了。
現在時移世易、今非昔比,如今的薛延陀,早已不是當初那個,任人吆喝的鐵勒小部落,而東突厥就算重建,也不再是那個‘高視陰山、控弦百萬’的大汗國了。
李思摩知道東突厥一旦複國,薛延陀必然會來打他,而他是不堪一擊的,他也不敢投靠薛延陀,一是薛延陀與東突厥有世仇,二是薛延陀也怕惹到大唐。
薛延陀要是接受他的投降,大唐絕對會出兵,因為根本都找不到不出兵的理由,李思摩是在大唐做官的人,對大唐的軍事實力那是相當的清楚。
他又不能抗命,隻好請求大唐在關鍵時候允許自己逃跑,必須讓自己躲到長城之內,不然現在就死得了,還去定襄建什麼牙帳?死哪兒不是死?
長孫無忌看罷奏章也無奈的苦笑,就這麼點膽色,能成什麼大事?真是多餘擔心他,正眼看他都算抬舉他了。
“他這不能是疑兵之計吧?”長孫無忌又擔心李思摩是故意示弱,來迷惑大唐的了。
李泰輕輕一笑,說道:“是又如何呢?他麾下就隻有戶數三萬、士兵四萬、馬匹九萬,能掀起多大的浪?”
“倒也是。”長孫無忌緩緩的點了點頭:“我倒不是擔心他能怎麼樣,就是一聽說讓東突厥複國,我血就上頭。這事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辦,咋說你這主意都不高明。”
李泰笑嗬嗬的聽著,也不吭聲,反正事情已經這麼辦了,你愛說啥說啥,你說啥也沒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