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秀櫻曾經說過,這個台球室就是那包工頭乾的。
他把大金鹿往門口一停,直接走了進去。
台球室的規模不算太大,也就是七八十個平方左右,擺著十來張台球案子。
裡麵人有十好幾個,可卻沒有一個打台球的。一個個不是穿著背心,就是光著膀子,都在張桌子前喝啤酒呢。
看到吳錚進來,有個光頭起身站了起來,先是上下打量了幾眼。
或許是吳錚的這身裝扮,看起來不像是來打台球的,他不由皺了皺眉,問道:“乾啥?”
他一起身,吳錚立刻就看見了個胖子,正是吳秀櫻說得那個李大海。
這家夥還真夠胖的,那肥嘟嘟的身材,坐在那兒就跟個老母豬似的。
光禿禿的腦袋,粗粗的眉毛,厚厚的嘴唇。粗壯的脖子上,掛著一根黃澄澄的大金鏈子。
可讓吳錚不解的是,這胖子都戴上金鏈子了,脖子上怎麼還有根紅繩?在紅繩的下端,竟然還是個綠油油的的觀音吊墜。
大金鏈子綠吊墜?這什麼打扮?
“哎哎!”他正想不明白呢,那光頭就不耐煩了:“站住,你特麼沒聽見我說話啊?”
他擋在了麵前,吳錚也隻好停下腳步,看著李大海說道:“我是吳家窪的。”
光頭怒了:“吳家窪咋了?就能牛逼了!”
吳錚皺了皺眉,看了眼光頭,說道:“我爹在他工地上摔傷了腿,我是來要錢的!”
“要錢?”光頭忽然樂了:“小子,你還沒睡醒吧?”
吳錚沒搭理他,隻是看著李大海問道:“撞了人就得賠錢,你給不給?”
李大海坐在那邊動都沒動,聽到吳錚這話,立刻就不耐煩了:“跟我乾活的人多了,難道有個摔傷的,我都要賠錢?”
“國家法律有規定,工人在工地受傷,你們公司是需要賠償的。”
“切!”李大海撇了撇嘴,鄙視了眼吳錚,罵道:“你特麼傻了?法律規定關我屁事兒?老子沒錢給你們這幫土包子,趁著老子還沒生氣,特麼趕緊滾蛋。”
吳錚抓了抓耳朵,眯縫了下眼,問道:“這麼說來,你是不給錢了?”
李大海怒了,瞪起那對小眼睛罵道:“我說你特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老子說了,沒錢,沒錢懂不懂?”
罵完了,他好像是沒罵過癮似的,又補充了一句:“就算老子有錢,也不給你,你能咋地?”
“我能咋滴?”吳錚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:“還以為不用動手呢,看來不給你點教訓,你是不會給錢啊?”
“你還想給我教訓?”李大海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,哈哈大笑起來:“我見多了愣頭青,像你這樣的傻缺,老子還真就是第一次見呢。”
說完,他扭頭看向了那十幾個青年,“哥兒幾個,這小子要教訓我呢,你們說咋辦?”
“還能咋辦?”一幫小年輕全都站了起來,七嘴八舌地罵道:“弄他啊!”
“你們都不用動!”攔在吳錚麵前的光頭一擺手:“就他這樣的,還用得著你們,我......”
“嘭!”他都沒說完呢,吳錚就一拳把他砸趴下了,“能動手就彆吵吵,這都不懂啊!”
“在咱的地盤還敢動手,這特麼活膩了啊?”
他這一動手,對麵的那幫小年輕頓時火了,抄起了台球杆子,呼啦一聲圍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