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，她甚至在想，不如就讓他把自己掐死算了。
隻要她死了，就不必再過這種擔驚受怕、勾心鬥角的日子了。
她真的受夠了。
冤有頭債有主，她隻希望自己死了後，祁禦能夠像從前那樣，善待施婉華。
最好能看在親手殺了她的份上，履行之前的承諾，幫她把手表和信拿回來。
當然，如果他能大發善心，照佛施氏，那就謝天謝地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施念漸漸無法呼吸。
她的視線也變得模糊，直到窒息感將她吞噬。
當她昏死過去的前一秒，祁禦終於意識到，她已經沒有了求生欲。
他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手。
施念無力地癱倒在他懷裡，無聲無息，像死了一般。
他一隻手攬著她，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。
看著她慘白的臉龐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。
如果她真的死了，他會開心嗎？
顯而易見，答案是否定的。
甚至，他還覺得心慌。
四周靜悄悄的，他聽到自己急促劇烈的心跳聲，卻聽不到她的。
她可以死，但不是現在。
至少，要等他玩膩了後。
祁禦很快抱著她坐在石頭上，然後俯下身給她做人工呼吸。
時間過去很久，直到她漸漸有了動靜，他的唇才離開她的。
他抬起頭看著他，與此同時，施念醒了過來，緩緩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。
她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瞳孔，再次問了不久前才問過的那個問題。
“為什麼救我？”
祁禦抿唇，幾秒後才低聲回答：“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，彆想以死謝罪。”
施念忍不住笑了出來，聲音沙啞：“祁禦，你愛上我了。”
她很少叫他的名字，但此時此刻，她忽然想要這樣叫他。
祁禦還沒來得及否認，就聽到她冷笑著說：“彆愛我，沒結果。”
這句話挺押韻的，把他都給逗笑了。
“彆往臉上貼金了，我怎麼可能愛你。”
他的語氣波瀾無驚，帶著濃濃的不屑。
施念唇角的笑意更深，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祁禦靜靜地凝視著她亮晶晶的眼睛，緩緩開口反問：“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？”
她愣了一瞬，才反應過來他把話題又繞了回去。
“彆問。”她勾唇嘲諷地笑了，“我想要的你給不了。”
隻要他想，就沒有什麼是他給不了的。
可是祁禦沒有說話，忽然低頭吻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