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他放慢呼吸,躡手躡腳走了進去。
為免發出動靜,他連燈都沒敢開,借著夜色在書桌上摸索。
讓他失望的是,書桌上沒有。
他沒放棄,又走到書架前尋找。
仍然沒有。
媽的!火柴呢?
之前他還住在這裡 的時候,這裡明明都有存放火柴啊,怎麼現在會沒有呢?
正找著,忽然,身後響起了一道戲謔的女聲。
“找什麼呢,這麼著急?”
緊接著,書房亮如白晝。
倪遠喬慌忙扭頭,和施念四目相對。
她穿戴整齊,臉上笑意滿滿。
“你是在找這個嗎?”她走近兩步,攤開了手心,他這才看清,她手上放著一盒火柴。
“你…”倪遠喬頭皮發麻,頓時愣在那裡。
施念笑眯眯地看著他,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她“嘖嘖”兩聲,“大半夜私闖民宅,還打算放火燒死我,你可真夠狠心的啊!
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,可我畢竟叫了你二十幾年的「爸」,你如何下的了手的呢?”
說完,不等倪遠喬回答,她又接著說道。
“哦,我差點忘了,幾個小時前,你已經派人剪斷了我的刹車線,還在我回來的路上潑油,企圖讓我連車帶人摔下山。
怎麼,知道我沒死,親自過來補刀?”
倪遠喬被猜中心事,多少有些慌張,臉色大變。
“你胡說八道,我什麼都沒做,我什麼都不知道!”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,“我過來是為了拿點之前沒帶走的東西罷了…”
事到如今,他還在睜眼說瞎話。
施念沒給他留麵子,毫不留情拆穿了他的謊言。
“你和吳倩雲母女搬出去後,我就讓王叔帶人將這棟房子大掃除了一遍,連你的一根頭發都不會有!”
她雙手抱胸,收起臉上虛浮的笑意,“倪遠喬,虧我之前把你當作是親生父親,一直對你手下留情。
你倒好,竟然對我趕儘殺絕,你對得起我外公,對得起我媽嗎?”
見狀,倪遠喬也懶得跟她虛與委蛇,索性撕開了遮羞布。
“反正你也知道,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,那我還有什麼好裝的?施念,你不讓我有好日子過,我怎麼可能容忍你這塊擋路石繼續活下去?
我要你死!
不僅是你,還有施婉華那個蕩婦,你們統統都得給我去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