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顧晏清進門的時候,他揉搓著雙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
“顧總。”
顧晏清將西裝外套脫掉,抬手扯鬆領帶,鼻梁上的墨鏡也被他丟在一旁。
“馬書記,坐吧,不用緊張,你媽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。”
馬書記一臉愁苦,“顧總,要不你還是找彆人吧,這件事我真的做不來,霍總已經答應不搬遷祠堂,也不拆,我還要怎麼為難?”
“而且當初簽文件的時候,我是知道包括祠堂在裡麵的,現在我又跳出來做這個惡人,村民全都在罵我呢。”
顧晏清聽著他的抱怨,倒是也不氣惱,耐心聽他把話說完,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,“馬書記,祠堂是馬家村的,裡麵都是馬家村的祖輩,你說不要就不要,你就不怕以後沒臉去見祖宗嗎?”
馬書記語噎。
“可是霍總已經答應保留祠堂,我總不可能在鬨幺蛾子,讓霍總把建好的度假村拆了吧?這可是市政府重點扶持的項目,到時候鬨大了,上麵的人下來找到我,我好歹是個書記,是個黨員,我怎麼對得起政府?”
他一臉悲憤,一方麵確實為難,一方麵於心不安。
“顧總,我今天本來不想過來的,霍總今天看我的反應,已經開始懷疑我了,要不然也不會把村委都叫來。”
“他讓那個保鏢一路送我到醫院,我擔心我跟你見麵,到時候他順著我找到了你,顧總,要不還是算了吧,我覺得霍總這個決定也挺好的。”
顧晏清冷冷地掀起眼眸,“你兒子的病不想治了?”
馬書記:“......”
“顧總,我很謝謝你能花心思替我兒子治病,但是度假村這個項目不是我一個小小的書記就能參與得了。”
“那如果度假村項目完工前,裡麵出了人命,上麵是不是就得派人來查?度假村是不是就得無限期延長開放時間?”
馬書記瞳孔放大,不可置信地看著辦公桌內的顧晏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