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狠著心不安慰她。
但他抽完第二根煙,水心的淚水依然如斷線的珍珠,大顆大顆地滑落。
裴墨暗歎了口氣,終於還是不忍心了。
她會變成這樣,不是她一個人的錯,若不是任先生的溺愛,若不是自己每次的縱容忍讓,她也許也可以很乖很懂事。
況且,她也沒有那麼糟糕。
任性是任性了一點,矯情也是矯情了一些,但是剛才看見小柒被欺負,應該也是想過替小柒出頭的吧?
就這樣,裴墨從恨鐵不成鋼地生氣,變成了對她的理解和同情。
他蹲下來,捧住她的臉,用拇指幫她擦去眼淚,“好了,彆哭了,哭腫了眼睛都不好看了。”
“不要碰我......”
她抽噎地說著,打開了裴墨的手,但因為嗓子已經啞了,驅趕的話語沒有了威力。
連趕他的動作都軟綿綿的。
裴墨拿出手帕,幫她擦了擦眼淚,像照顧小孩子一樣,哄著她:“今天逛了一天,肯定餓了吧?我帶你去吃好吃的,好不好?”
“不好!”她搶過他的手帕,擤了擤鼻涕,然後團成一團塞回他西裝上衣口袋:“你走!”
裴墨低頭看看口袋裡的臟手帕,被她氣笑了。
都哭成這樣了,還不忘任性使壞。
但他也意識到自己徹底沒救。
即使她如此過分,他竟也不嫌棄,甚至還覺得這丫頭壞得有點可愛,讓他想撓她一頓。
就像小時候......
那時候他們都沒長大,還可以無所顧忌地打鬨。
不像現在,他已不能隨便去碰她的身體,除非像昨晚那樣,得到她的允許......
而眼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裴墨越發心疼,怕她哭壞了,隻好放棄了一切原則。
“我向你道歉好不好,我不該說那種話氣你,彆難過了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