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下不下雪,肯定都是直升機更快。
那秦炎會把自己直升機派來,就是為了等這一刻。
所以他前一晚也才敢對水心講大話,邀請不到她,就更名換姓。
就算水心前一晚沒有半夜起來看雪,遇到那秦炎,今天這一切也會如期發生。
裴墨懊悔自己的大意。
當時選擇悶在家裡不出去,他就該想到,對方肯定會想辦法逼他出去,飯菜是他唯一和外界有接觸的東西。
他應該更小心才是。
又想到,秦炎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,甚至有些心理扭曲。
裴墨隻希望水心能保護好自己,希望她不要出事,如果對方以他的生命為威脅,裴墨希望水心不要管他死活。
而如果對方要以水心生命為威脅,裴墨希望她不要那麼死心眼。
留住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她得先活下去,才有更多可能......
裴墨昏迷了過去,直升機上有秦炎的私人醫生,及時為他打了一針,保證他不會死掉。
直升機轟鳴著,在這個大雪之夜,載著裴墨飛過一座座山頭,向著江城市飛去。
而仍困在山中的任水心,也已換上泳衣,從屋裡走出去,她穿過庭院,走向室外溫泉池。
此時溫泉池裡正坐著那個打她一來度假區,就惡心到她的家夥。
確切說,十幾年前,這家夥就惡心過她。
她已經想起這個叫秦炎的男人,一看見他這張臉,以及他臉上那雙小眼睛,她就想起來了。
這就是十幾年前,她與父親去孤兒院找領養的孩子時,那個在操場上,站在她麵前,脫下褲子,通過裸露身體來羞辱她的男生。
十幾年,他的外貌發生了一些變化,長高了很多,一米八幾的個子,穿上西裝,也人模狗樣了。
但這雙眼睛沒有變,十幾年前就透著猥瑣與狡猾,如今學會掩飾了。
不過,當他與任水心對視的時候,當他向任水心提出,想要救裴墨,就陪他泡泡溫泉的時候,那種猥瑣之氣還是泄露了出來。
任水心也順便想起了秦炎這個名字。
父親決定收養裴墨的那天,她聽孤兒院的老師說了另一個孩子的名字,叫秦炎。
臨走時,她看見了秦炎,原來就是欺負她的那個男生。
當時水心就覺得父親太明智了。
父親要真敢收養秦炎,她寧可去住孤兒院,也不想和那種人天天麵對麵。
想著那些往事,任水心走向遠處那人。
秦炎兩隻手臂張開搭在溫泉池邊,仿佛是張開手臂,在迎接著水心,臉上則帶著玩味地笑意,一副流氓混蛋的模樣。
“任大小姐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,也不披件外衣,不怕著涼麼?快到池子裡來暖和一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