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機打開降噪模式,除非大聲在她耳邊說話,否則同在一間屋子裡,也聽不到對方講話。
白天總是好過的,夜晚就顯得格外艱難。
失眠一直困擾著她,倒是通過吃藥改善了這個問題,可又開始被噩夢困擾。
七零八落的夢裡,沒有一場夢是輕鬆快樂的,接連好幾天都夢到被不同的人質問,為什麼死的不是她,而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。
這種夢做多了,醒著的時候,腦袋裡也會時不時冒出這麼一句。
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,也不覺得未來會變好,還總是想到死,某一天早上醒來時,江幼漁甚至莫名哭了起來。
她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,這是抑鬱症的表現。
想到自己每天吃的藥,其中一項副作用就是導致抑鬱。
江幼漁把那一整瓶全都丟進了垃圾桶。
然而到了晚上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,她的意誌力又迅速瓦解。
最終,她掀開被子下了床,走到洗手間垃圾桶前,像癮君子一樣,顫抖著雙手把那瓶藥找了回來。
這次,她甚至比平時還多吃了一粒。
雖然有點冒險,但效果顯著,江幼漁幾乎秒睡。
她第二天差點沒能起來床,是一個女傭人每天下午例行來她房間收垃圾,才把她叫醒。
江幼漁意識到,自己長期吃藥的另一個副作用出現了,那就是對藥物的依賴性。
她吃安眠藥次數太多,已經達到了成癮劑量。
近來江幼漁自認為已經調整好了狀態,畢竟司徒寒一走,她自由了,輕鬆了,自然是更好了。
但這些藥物的副作用,叫醒了她。
司徒寒走後的每一天,她看起來每天畫畫,按時睡覺,情緒穩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