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逆來順受的幼漁,遠比之前那個刺蝟一樣的她,跟讓司徒寒揪心,也更忐忑。
他到底要拿她怎麼辦才好?
“幼幼,我們真的不能回到過去那樣了嗎?”
她平靜地望向他:“我們現在不就和過去一樣麼,小叔叔?”
司徒寒苦笑。
“隻有稱呼一樣。”
其他一切都變了,過去,幼漁會對他耍賴和撒嬌,需要他幫助的時候,會毫不客氣地求助,難過需要安慰的時候,也會跑來找他。
現在?隻是喊一聲小叔叔,卻再也不想與他有任何聯係了。
他說完後,幼漁看向他:“一看見你,就讓我想起你壓在我身上的樣子,你真的覺得,我們能回得去麼?又何必自欺欺人地維持這段關係。”
司徒寒夾著香煙的手,輕微有些顫抖,他想說點什麼,但找不到合適的語言。
幼漁一針見血。
他除了羞愧,還是羞愧。
幼漁繼續說道:“而且我認為,我繼續留在你身邊,對你未來的妻子也很不公平,我和你做過那些事,卻還要叔侄相稱,就像把人家當傻子一樣,你不覺得麼?”
司徒寒暗歎了口氣。
他當然不覺得了,因為壓根就不存在“小嬸嬸”這個角色!
江璟玥隻是被他拉來演戲,刺激一下幼漁的!
他想著,幼漁對他隻是遷怒,幼漁對他也許是愛而不自知,吃吃醋,沒準兒能幫她看清楚自己內心。
哪裡想到,這出戲最後把人給演走了!
司徒寒許久沒有開口,大部分時間在懊悔。
難怪霍聿森說他,不適合談戀愛,現在司徒寒也有點同意這個觀點了。
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支曲子的時間。
正好宴會廳裡傳來下一支舞曲,是司徒寒當初教幼漁跳舞的時候,第一支曲子。
“能請你再跳支舞麼?”司徒寒向幼漁伸出手。
“我不想下樓。”
“就在這,就我們兩個。”
就像當初他教她跳舞時一樣。
在司徒寒父母家的大宴會廳外,草地上,他們和著隱隱傳來的音樂聲,一起旋轉。
司徒寒到現在都記得,那天夜裡,幼漁的眼睛明亮如美麗的黑珍珠,她望著他的目光是那麼喜悅,那麼崇拜,那麼充滿了感情,以至於司徒寒差點沒忍住吻了她。
司徒寒的思緒回到眼前,望著這個已被他折磨得失去了光澤的女孩,心疼無比。
“你不願意......”
就算了。
但沒等他說完後半句,幼漁輕輕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