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龍椅上的少女眼神冰冷的問道:
“李愛卿,關於林家抗旨一案,可有結果?”
李載立刻回憶起關於男主一家抗旨的劇情。
男主林楓的父親是大梁鎮國侯,不遵詔命出兵與壓境的大安王朝兵馬血戰。
十萬人換了對方七萬人。
在草原上,和聞名天下的大安鐵騎打成這種戰績其實還算有些本事。
可抗旨就是抗旨,哪怕林家打出了大梁的血性,但不聽話的將軍,永遠都是禍端。
“回陛下,林昭南已梟首,林家男丁除林楓在逃,其餘皆斬首,女眷發往教坊司!”
對於林家的處置,本是先帝遺命。
可蕭靈兒從小就是聽聞林家的英雄事跡長大,所以此時便認為李載是在挾私報複。
“李愛卿,如此處置是不是太重了些?林家是功臣,就算這次犯了錯,就不能念在他們的功勳上,從輕處置他的家人嗎?”
沒等李載回答,身後一位言官卻是站了出來。
“陛下,臣以為李相是在挾私報複!因其曾遭到林家拒婚,故趁此機會對林家趕儘殺絕。”
蕭靈兒心中一喜,心想總算有人說到自己心坎兒上了。
“李愛卿,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?”
李載清楚,這就是蕭靈兒想找機會打壓自己。
可這丫頭還是太嫩啊,明明剛才自己都玩了一出百官附和的戲碼,她竟還認不清局勢嗎?
難道還以為僅憑一個“挾私報複”就能廢掉自己相位?
朝局從來不是君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君臣之間更重要的是博弈。
而今在這盤棋中,皆是李家的棋子。
一個乳臭未乾的女皇帝,加上三個立場曖昧的輔臣就能動搖自己的位置?
李載拂袖,深邃的眼眸之中充滿了不屑。
“國法而已,談何挾私報複?”
剛說完,都沒等其他人說話,此時刑部尚書站出來幫著李載說話。
“陛下,對於林家的處置,李相下的判決沒有任何不妥!”
“臣等附議。”
群臣附和,大多數都是李家的擁護者。
李載眯眼微笑,一語不發。
真正的執棋者,根本不必親自下場廝殺。
隻需要關鍵時候說上那麼兩句就行。
蕭靈兒的臉色鐵青,她意識到是自己小看李家的根基了,於是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三位輔政大臣。
可就在此時,那位彈劾李載的言官卻是突然開口說道:
“陛下,李相深得人心,滿朝文武都為他說話,可世間有公道,他如此鐵血手腕,不近人情,實在不配坐那首輔之位!”
此話一出,滿朝鴉雀無聲。
就在此時,李載威嚴的聲音響起。
“公道?你是在質疑先帝遺旨不公道?還是在質疑國法不公道?禦史大人,你該當何罪啊?”
此話一出,立刻有人開始附和李載。
“歪曲事實,妄議先帝、質疑國法、詆毀一國之相,其心可誅!還請陛下重責!”
權臣附議,紛紛跪下請求重罰這位禦史。
李載心想,這才是逼宮!於是又把目光落到其餘三位輔臣身上。
“三位大人可有意見?”
若是占理,這三個老狐狸或許還能和李載鬥上一鬥。
可這不占理的情況下,他們也沒了底氣。
“臣等也以為李相的處置沒有任何問題,這禦史仗著先帝不殺言官的先例,肆意妄為,還請陛下處置。”
這一刻,蕭靈兒愣住了,她本想今日找機會打壓一下李載。
可確實沒想到朝局根本沒有她想的這麼簡單。
此刻就連原本能作為倚仗的另外三位輔臣也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。
這讓蕭靈兒怒不可遏,瞬間將一切不甘和憤恨歸咎到大殿上那位紫袍少年身上。
“你們......想如何處置王禦史?”
李載淡然一笑。
“當然是依國法處置。”
身後的刑部尚書立刻說道:“王禦史之罪,當斬首!”
禦史臉色煞白。
“李載!你這個亂臣賊子!我大梁落到你手中,徹底完了!”
李載麵不改色,根本沒有理會,隻是靜靜地看向了龍椅上的女帝。
蕭靈兒無可奈何,歎息一聲後說道:
“既是國法,便不容褻瀆,便依了眾卿的意見吧。”
說罷,她憤然起身離去,太監高喊退朝。
李載看著蕭靈兒離去的背影,並未因此得意。
今日隻是小試牛刀,見到如此順利,李載的底氣更盛了幾分。
權力這種東西,是爭搶來的,隻有一點點試探,才可能真正將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到手中。
散朝之後,他也沒有急著回府。
於是動身前往了禦書房。
這皇宮之內的禁軍大多都在弟弟李儲的掌控下,李載自然能做到進出無阻。
想要立於不敗之地,就得將大梁掌控在手中。
而那位女帝陛下,便是掌控大梁的鑰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