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麵朝南,任由微風拂麵,站了許久後才恢複平靜。
“回想少年時,意氣風發,主公一聲‘先生’,言猶在耳啊......”
“賈先生,風大,咱們上路吧。”
賈南風帶著溫和的笑意,轉頭看向身後的副將,“小子,喝過涼州的地瓜燒嗎?就是涼州城西巷獵戶家自己釀的那種?”
“末將涼州人士,家裡倒也自己釀過。”
“身上有嗎?”
“回賈先生,軍中不可飲酒,您定的規矩。”
賈安山輕輕歎息,轉頭南望,隱約間好似見到了天地交彙的儘頭,“老是自謙虛是無用的老書生,如今真是無用了,拿紙筆來!如果可以!再給老夫找些酒!”
“先生這是要......”
賈安山的雙眼突然流露出幾分無助,好似一位淪落街頭的淒涼老者,語氣之中也帶著幾分祈求。
他可是王爺最親信的謀士,連王爺都曾言,賈先生是他的知己。
副將有些擔憂,但還是通知了仙靈關內的將士,前去搬來桌案,再按賈南風的要求為他準備的筆墨紙硯和酒。
老書生解冠坐於桌案前,提筆寫下。
“公如青山,我如鬆柏,當年誓言,言猶在耳,若回頭無路,涼州西關,便是王爺生路,元載絕筆!”
寫下書信,好生封存,隨後蠟封蓋印,“此信給王爺,能護你性命!好生保存!”
副將有些不解,隨即問道:“先生為何不親自交給王爺?”
賈安山輕聲微笑道:“想必你也知道王爺為何要老夫回太原吧?到時候老夫的話王爺未必聽,隻能讓將軍代為轉交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