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術歎息一聲,“可惜啊,那姬雲舟是姬家的種,傲著呢,北原不是割讓給敵國了嗎?那些年姬雲舟都在為北原的事情奔走,可惜,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,北原那些將士被我舍棄,姬雲舟站在晉王府前罵我了三天三夜,我還是第一次覺得無言以對這個詞這般具體,躲了他三天,他帶著自己的三千舊部叛逃了。”
“若是你不點頭,他也帶不走那些人吧?”李載輕聲歎息。
裴術悵然若失,隨即說道:“這小子是個天生的強將,原本我計劃北原上我大梁殘軍最多能和敵軍斡旋一兩年,可他從北原割讓的那天起,傾家蕩產的支援,到後來帶著三千甲遠赴北原,從割讓北原的那年起,十餘年間,腰間常懸帶血刀,可惜啊,兩年前北原天雪湖之戰,他戰死了,臨了送來一封信回來,說是若是主公還能歸來,轉交給您。”
說完,裴術從法寶之中取出一封信件,李載小心翼翼結果。
打開信件,裡麵沒有什麼長篇大論,隻有短短一句話。
“蒙君知遇之恩,雲舟不負君。”
李載拿信的手微微顫抖,不自覺紅了眼眶。
當年飛流澗之戰,他隻是一個不被宗族承認的私生子,自己隻是給了他一次領軍的機會,他便將自己說過的話當做的信仰。
依稀記得當年自己說出那句“唯願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”時,少年眼裡炙熱的目光。
“兩年前,他就已經死了嗎?”
“我命人去找過屍骨,可那天雪湖前,早已分不清誰是誰的屍骨,按照主公當年的吩咐,將姬將軍的佩刀帶回相府祠堂。”
李載長歎一聲,沉默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