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知伏溪會襲擊江南之主的畫舫,她自己也僅是想呆在岸邊觀察結果,一旦伏溪行事成功並自那畫舫逃脫出來,她也能放下懸著的心,然而,她卻未料到她竟會被人擠落河裡,無力掙紮。
她膽子的確是小了,僅是落水,便讓她驚懼絕望,以致被這小端王救上岸後,竟是僅顧著跑,卻將伏溪全部都拋之腦後了。
一想到這些,鳳兮難免有些愧疚。
少年深眼將她的反應收於眼底,卻是眸中微光盈盈,朗然的麵容滑過幾許狹長的深邃。
此番回去,鳳兮不敢走夜府正門,僅得繞著夜府的外牆,直到行至今日飛身出來的外牆位置,才駐足下來,將身上披著的外袍遞至少年麵前。
見手中衣袍濕潤不堪,鳳兮麵露一絲尷尬:“多謝公子的衣袍了。”
這衣袍已然濕了,想必還給他,他也無法再將衣袍穿在身上了。
鳳兮心底滑出幾許歉意,連帶清秀的麵上都暈染出了幾分忐忑。
少年卻是自然的伸手接過衣袍,道出來的話卻無怪罪之意:“姑娘無須拘謹多禮,快些入府去換身衣裳,莫要著涼了。”
說著,抬眸瞅了一眼那高碩的院牆,他又道:“在下看姑娘的輕功倒是時靈時不靈的,這次翻牆,可要在下相助?”
鳳兮麵露赧然,忙道:“不用,不用了。”
說完,竟是麵有慌亂,也來不及多說什麼,當即猛的提氣,雙腳也往上高高一跳。
這次,鳳兮倒是騰空躍了起來,隻不過高度過甚,在躍過那道外牆之時,身子也直直朝院內那片翠竹撞去。
她驚呼一聲,慌慌張張的展開四肢朝前方的翠竹一蹬一推,避免了撞著竹子之險。
半晌,她才極其不容易的落地。
待腳跟站穩,她便驀地伸手拍拍胸口,努力的壓製著心底的緊張與後怕。
“擅自離府,終於是舍得回來了?”這時,不遠處揚來一道平靜無波的嗓音,那嗓音甚是平緩,一字一句也清晰悅耳,隻是如今聞在鳳兮耳裡,卻是令她神色大變,麵色驟然間蒼白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