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9王府深深,離心9(1 / 2)

鳳兮夜流暄 卿新 3413 字 9個月前

伏溪點點頭,但卻默了片刻,伸手將鳳兮那張染了血的絲帕輕輕的塞入袖口,掙紮了片刻低問:“主子,你今日那般待鳳兮,鳳兮定會傷心。”

夜流暄眸色隱隱一動,僅是片刻,他神色便恢複如常:“她若是聰明,就該自我強大,再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
“但鳳兮本就在姚府長大,曆來受慣了欺淩,是以瑟縮之性已是養成,如今要讓她一時之間強大,何其之難。主子,你今日對待鳳兮,著實重了點。”伏溪忍不住再道。

方才見自家這主子掐住鳳兮的脖子,雖明知這不過是一場戲,但見自家主子那般用力,仿佛真要掐死鳳兮,他的心也跟著顫。

無疑,那時的他是心驚膽戰的,待見鳳兮合著眸子,儼然在等死,他素來無波的心底竟泛出了幾絲莫名的愧疚與畏懼。

她是因為他才與主子較上勁兒的,曆來膽小的她,竟也會為他如此!然而,他卻是聯合自家主子騙了她,讓她怒,更讓她害怕了。

那種絕望等死的滋味,應是不好受,看她方才那六神無主死氣沉沉般被小端王擁著離開,他就知曉,她一定是驚懼了,一定是心如死灰了。

“伏溪何時也心慈手軟了?這還未對她如何了,你便不忍了?”夜流暄清冷平寂的嗓音道來。

伏溪回神,蹙眉朝夜流暄望了一眼,麵上毫無笑意,低沉正經的道:“主子,鳳兮的確是可憐,屬下僅是略有心疼。”

“這世上可憐之人數不勝數,你都要一一去可憐?以前見你殺伐,連眼都不眨,如今不過是個女人,你便心疼了?”夜流暄嗓音極慢,慢得令人頭皮發麻。

“鳳兮不一樣!在主子眼裡,鳳兮不也是特彆的?”伏溪道。

說著,默了片刻,又道:“若是主子真當鳳兮是尋常女人,前段日子,主子又怎會對她關心體貼?對她不顯親疏?主子曆來不近女色,不喜女人相伴,前段時間不也是讓鳳兮在你身邊寸步不離?就連如今的芸羅公主,主子從未主動牽過她,對她也不過是隨意逢迎,在主子眼裡,公主金枝玉葉,不也比不上鳳兮嗎?”

夜流暄臉色頓時一變,深黑的眸子冷光盈盈。

伏溪麵上也未有懼意,反而是頂著夜流暄的冷眼,又道:“最初在蒼月宮見到鳳兮,屬下便以為她是主子一直在尋找之人,而如今,屬下倒是覺得主子應是隻當她是替代。然而,屬下皆想說,無論主子為了大計如何利用鳳兮,屬下皆無異議,隻求主上最後能保住鳳兮的命。”

夜流暄沉默,清幽深黑的目光直鎖伏溪,半晌才低低沉沉的道:“動心了?”

伏溪心頭一緊,眉頭一皺,隻道:“屬下隻是憐憫鳳兮,彆無私情。”

夜流暄冷哼:“哼,好一個彆無私情!你幾番與她相處,怕是已然擾了她的心!既然你對她無心,日後自該能避則避。”

伏溪臉色微變,“屬下與鳳兮是朋友。”

言外之意,自然是不能故意避開。

再者,他對鳳兮的感覺,有些莫名,有些捉摸不透。他雖常日輕佻,待人大大咧咧,但對待鳳兮時,他飄浮的心終歸是有些落到實處,而這種感覺,令他有些陌生,但卻怡然良好。

這廂的夜流暄倒是深眼瞥伏溪一眼,並未多糾,隻是轉了話題:“你今夜便啟程回江南,江南之事,也不可再耽擱了。”

伏溪掙紮片刻,點點頭,神色有些凝重:“此番爭奪壟斷江南商賈之權,怕是棘手。”

夜流暄眸色漸趁,俊美如華的麵容傾國飄逸,但卻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壓抑:“擋夜府者,死。”說著,目光朝伏溪意味深長的落來:“江南之主的下場,便是前車之鑒。”

說完,他絲毫不顧伏溪反應,轉身便慢悠悠的朝大堂門外行去,那飄逸如仙的姿態,雖奪人眼目,但卻給人一種清冷瑟縮之感。

深秋的風漸冷,吹在臉上,猶如刀割。

鳳兮一路渾渾噩噩的被小端王擁著,秋風打在身上,她隻覺得冷,覺得疼。

一路上,她一言不發,跑著神,步子機械而動,整個人猶如行屍。

夜流暄再度對她動了殺機,那陰冷的麵容,那白皙修長的手指猶如索命繩一般緊勒著她的脖子,讓她驚懼絕望。

以前在姚府,不過是挨打,而在這裡,卻是身心折磨,形魂懼下。

逃!

她腦海中再度浮出這字,心底慢慢開始洶湧澎湃,開始劇烈打顫。

這時,小端王似是察覺到了什麼,出聲低問:“怎麼了?”

鳳兮回神,抬眸朝小端王的臉望去,死灰的眸子終於有了焦距。

“沒什麼。”她搖搖頭,低低吐露幾字,說著,又補道:“方才多謝王爺相救。”

“你是我的人,我救你是應該。”說著,歎了口氣:“日後與我,無須太過客氣,免得顯得生疏。”

鳳兮點點頭,默不做聲。

今日夜流暄對她冷情至極,想必小端王已是知曉她已然沒了利用價值。

如此一來,他又會對她如何?

鳳兮低頭下來,慢慢前行,刻意沒問小端王的打算,也沒勇氣問。

待被小端王擁回她的小院,小端王便吩咐幽蘭好生照顧她,隨即並未多呆,轉身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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