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6北唐舊臣,為主6(1 / 2)

鳳兮夜流暄 卿新 6865 字 9個月前

“皇上請講。”

“分你北唐二十萬遺軍於我東臨。亦或者,你為我東臨凰後,縱然僅是掛名,朕也要你為我東臨之人,不生二心。”

他這話倒是直白。

鳳兮神色一顫,努力強壓著心底的複雜,低低的道:“皇上果然是不信鳳兮,是以便想克扣兵力,防著鳳兮嗎?”

他眸色一動,隻道:“朕為新帝,根基尚且不穩,若登位便貿然領東臨之兵攻打仇軍,朕這帝位定然不牢,也會惹得民心渙散。是以,讓朕領你北唐二十萬遺軍去報仇,也算你北唐之人的功勞,你並無損失?又能得朕之信任,有何不好?”

“皇上為何要幫鳳兮?”

他淡道:“朕並非是幫你,朕不過是想為朝蓉皇後報仇罷了。”說完,深深的望著他:“當年北唐滅亡,與烏俅定然相關,朕第一個要滅的,便是烏俅。”

他這話是真是假,鳳兮難以考究。

鳳兮默了片刻,仍是不知該如何回話。

他又道:“朕給你三日時間讓你考慮,三日之後,朕來聽你回話。”

鳳兮沉默著,良久才道:“若是三日之後,鳳兮仍是不答應呢?”

他眸色一冷,隻道:“朕這東臨,不容任何人威脅與覬覦,你該是知曉你若不答應,該是何等後果。”

鳳兮神色一動,隨即硬著頭皮微微一笑:“是了,皇上貴為天子,自是容不得任何人覬覦東臨。遙想寧王府於皇上有恩,皇上也不是未將寧王府放於眼裡嗎?”

東臨墨池臉色極沉:“高處不勝寒的道理,你豈能懂?若不心狠,便隻能被彆人踩在腳底,取而代之。”

“鳳兮並無對東臨不利之心。”

他道:“我念你是朝蓉皇後之女,才對你善待。彆以為你這幾日的動作無人發覺,你想在東臨興風,也得掂量本事。”

鳳兮臉色一變,低道:“鳳兮並未有意興風。北唐已亡,鳳兮如今僅是東臨之人,鳳兮這幾日動作,不過是想報仇,還望皇上明察。”

他直直的盯著鳳兮,眸色森冷,並無半分緩和。

見狀,鳳兮頓覺無奈,稍稍妥協:“既然皇上不信鳳兮,皇上方才的話,鳳兮定會考慮,三日之後,鳳兮定給皇上一個答案。”

他眸色微動,最終模棱兩可的冷道:“識時務為俊傑。再者,朕最不想動的人,也是你。”

鳳兮已無法捉摸他的話,僅是沉默。

待馬車行至睿王府前,鳳兮下了車,恭敬辭彆,待東臨墨池的馬車行遠後,她才略微失神的轉身,入了府內。

大抵是有些累,在陪著睿老王爺用過晚膳之後,鳳兮回屋正欲歇息,不料屋外揚來一道大咧的喚聲:“丫頭,丫頭哇!”

眼見守夜的婢女要出去趕人,鳳兮喚住她們,隨即親自朝屋門行去,待開門之後,便見長白山老頭正在門外徘徊,臉色有些心虛。

“何事?”鳳兮問。

長白山老頭愣著,當即在鳳兮麵前規規矩矩的站好,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臉色打量一番,隨即低道:“那個,那個牢中的烏俅之人死了。”

說著,生怕鳳兮生氣,他又急急擺脫乾係的道:“這可不怪老頭我,是我一入得那死牢,便聞那烏俅將軍及他的隨從皆被上頭的下令處決了。”

鳳兮神色驟然一深,隻覺夜風深沉,涼意刺骨。

翌日一早,鳳兮起床,便聞屋外遠處隱約有打鬥聲,其中似還伴隨狗吠。

稍稍詢問,便聞婢女神色躲閃的道:“大昭皇子來訪,王爺,王爺差人與他打起來了,還,還放了幾條惡狗。”

鳳兮神色微變,眼角隱隱一抽,隻道放狗咬人這事,倒也隻有自家那外祖父做得出來。

隻是,顧風祈一身本事,對睿王府之人也恭敬有禮,今日怎會心性大發的突然與睿王府之人動起手來?

心生疑慮,但鳳兮並未有意出去查探究竟。

直至自家外祖父頭發淩亂且衣衫狼狽的衝入她的屋中,朝她急急吼道:“鳳兮啊,你快出去見那大昭小兒一麵,要不然他就快將你外祖父的幾隻寶貝削光毛了!”

“寶貝?”鳳兮自然而然的吞下一口茶水,低問。

睿老王爺急得跳:“是啊!你外祖父我深養了幾隻獒犬,今兒才拿出來會人,不料那大昭小兒忒無禮,這回竟是下了狠手啊!”

竟是獒犬,難怪外麵有狗吠揚來。

鳳兮稍稍皺眉,終歸是耐不住自家外祖父急聲催促,出了屋門。

待緩步行於府門處,才見顧風祈藍衣翩躚的立在幾隻獒犬身邊,手中的長劍有一搭沒一搭的作勢要削卻獒犬身上長長的毛發。

待見鳳兮現身,他朝鳳兮望來,儒雅而笑,嗓音亦如清泉流淌,透著幾許溫潤與怡人心脾的寧然:“今日蘇衍大婚,鳳兮可要隨在下去觀禮?聞說芙兒與蒼月宮伏溪昨夜便到西桓都城了,今日也會去觀蘇衍的親禮。”

鳳兮怔了一下,不僅是因為蘇衍今日大婚,更因聽得芙兒與伏溪的名字。

想來,顧風祈與蘇衍應是關係尚好,曾記得當日華山之巔,蘇衍與其走得極近,芙兒那丫頭也心係顧風祈,少女懵懂的傾慕委實純真。

隻是,那伏溪……

自華山之巔一彆,許久不見,她鳳兮心性,再度變了,而那伏溪,又可是當日江南那個帶她出去觀九曲河燈,甚至許她大漠孤煙,雲南大理暢遊的瀟灑少年?

正沉默,顧風祈已是扔了劍,緩步朝鳳兮行來。

那幾隻獒犬皆立在原地不動,莫名的安分溫順,一雙雙眼睛烏溜卻又含著畏懼,連帶四肢都在發顫,想必是被顧風祈嚇著了。

鳳兮按捺神色的朝那幾隻獒犬打量,視線迂回時,已是見得顧風祈藍衣翩躚的將要行至她的麵前。

她抬眸直直的望向他的麵容,隻見他儒雅清洌的麵容含著微笑,那笑容宛若清風,淡雅流芳,足有令人癡迷的本事。

“大昭小兒,你莫不是太過分了!”大抵是見幾隻藏獒傻呆發抖,睿老王爺火冒三丈。

他騰的上前幾步擋在了顧風祈麵前,身子將身後的鳳兮擋了個結實,同時間,他兩眼狠狠的瞪著顧風祈,又要開罵。

顧風祈眸中有過刹那的波動,卻也是微微一笑,不待睿老王爺罵出聲,他已是朝睿老王爺恭敬一拜,嗓音溫和清潤,透著幾許謙卑與順然:“在下方才委實無禮,望王爺恕罪。隻因這幾隻獒犬委實凶狠,在下為求自保,不得以而對它們點了些穴道。”

睿老王爺後話被噎住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正當這時,顧風祈已是閃身而上,一手扣住了鳳兮手腕,拉著她便朝前行,嘴裡道:“今日故人成親,在下與鳳兮得去觀禮了,待今日黃昏時,在下定將鳳兮送還,王爺無須擔憂。”

“你這小子倒是不知天高地厚,撒野竟是都撒到我睿王府來了!來人,將這小子……”睿老王爺氣急。

未待他說完,鳳兮已是扭頭朝睿老王爺望去,略微安慰的出了聲:“外祖父無須擔憂,鳳兮去去就回。”

說著,見自家外祖父眉頭一皺,眸中擔憂與怒意之色並存,鳳兮又道:“請外祖父放寬心,鳳兮自有分寸,不會吃虧。”

睿老王爺欲言又止,但見鳳兮眸色堅持,臉色清然無波,他稍稍一怔,隨即也強行按捺住了心底的氣焰,僅是朝顧風祈出口威脅了幾句,終歸未再阻攔。

此番出行,顧風祈並未像那日那般準備馬車,更無隨從跟隨。

鳳兮微微一愣,不由問道:“蘇衍成親之地,離此處不遠?”

顧風祈轉眸朝她望了一眼,微微搖頭。

鳳兮神色微怔,又淡道:“既是不近,難道我們是要走路去嗎?清隱公子曆來出事周到,怎今兒就獨獨未備馬車?”

顧風祈微微一笑,儒雅的麵容清風淡雅,連帶嗓音都透著幾分怡人:“隻是心有閒散,是以便想走走罷了。說來,這麼久了,在下不曾與清嫻如同尋常男女那般逛逛街。”

鳳兮怔了一下,目光在他麵上幾番流轉,委實不知他究竟何意。

她默了片刻,才道:“清隱公子身份尊貴,加之翩躚脫俗,應不是喜歡逛街之人。”

顧風祈笑了:“還是清嫻懂我。隻是今日蘇衍成親,在下心底難免有些悵惘,是以便想走走,以作散心。”說著,他稍稍駐了足,目光深鎖著鳳兮,又低低的道:“也不知在下與清嫻,何時才能修成正果,真正的相伴桃源,即便無愛無情,也可相伴一生,做一輩子的知己。”

鳳兮神色微緊,也跟著他駐了足,望著他。

正這時,他眸色突然一變,道了句:“小心。”

鳳兮順著他的目光一望,便見一輛馬車正要挨近,她心底並未有半分緊張,正欲稍稍閃身躲避,不料顧風祈急忙拉著她的手腕將她一帶,迅速將她拉入了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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