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他這話在容妤聽來,仿佛在說“不僅南殿是我的,連你也是我的”,倒是極儘地顯示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。
可容妤卻不得不提醒他:“殿下若真的以東宮太子自居,就不要為難臣婦這等渺小人物了。深宮內院本就人多口雜,殿下屢次三番陷臣婦於不義,是想害臣婦日後無顏做人嗎?”
“不義?”沈戮倒是笑了一下,“你是在說,那晚在東宮廂房裡的意猶未儘嗎?”
“臣婦隻當殿下是在愚弄......”容妤低低歎息,“殿下遣走阿婉,又塞來梅香,一切都是按在殿下的布局,臣婦不敢有絲毫怨言,唯有今日設宴一事,懇請殿下不要再繼續為難南殿了。”
她說得明明白白、擲地有聲。
言下之意,是不想再在南殿見到他。
去東宮的求見,那都是走投無路才做的事情。
而南殿是她現在的家,若是在自己家裡都要時常見到他,直叫她如坐針氈。
這一番請求看似卑微,實則無情。
沈戮略微直起身形,雙臂也緩緩落下,他打量著容妤,忍不住質問道:“容妤,你究竟有沒有真心?”
容妤愣了愣,卻不願抬頭看他。
事到如今,他還配提真心嗎?
反倒令她覺得可笑。
“你笑什麼?”他語氣森然,一把捏過她的臉,強迫她正眼看著他。
“臣婦不該笑嗎?”她並無懼怕,眼神直探他眼底,倒也問心無愧。
沈戮蹙了眉,“你好大的膽子啊,竟敢同我這樣講話。”
“殿下好生奇怪。”容妤直言不諱,“你既時刻提醒著臣婦三年前的事,又要臣婦時刻牢記著你是太子,究竟臣婦要怎樣做,殿下才能滿意呢?”
沈戮猛地鬆開手,容妤的臉撇去一旁,她抬起手腕,想要去輕揉自己被他捏痛的臉頰,他卻抓住她手腕,令她吃痛地皺眉,又聽他輕蔑道:“你果然和你父親一樣狡詐,你們父女兩個對我的所作所為,我沒有一天不記在心間。”
提及父親的事,容妤不得不辯解道:“殿下錯怪家翁了,當年的事情亦不是家翁那種官階能夠決定得了的,他也是遭奸人所陷害——”
“你說的倒是輕巧。”沈戮將她的手腕捏緊一些,“你何曾替我考慮過一分一毫?倘若當年不是定江侯與皇後狼狽為奸,我又怎會離朝三年?”
“殿下,此事實在是——”
“還是說,早在我離朝之前,你便已經與沈止苟合一處了?”
容妤大驚失色,當即搖頭道:“我沒有!我......不,是臣婦......臣婦絕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殿下的事情!”
沈戮眉心一緊,一字一頓道:“可你現在,不已是對不住我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