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容不疑有他,這象穀膏確實能緩解疼痛,讓人有愉悅感,久了便會產生騰雲駕霧般的歡樂幻覺。
她越想越覺得韓晏有可能為了緩解傷痛而複抽,登時心急如焚,這東西本來就不好戒掉,如果複抽就更難了。
檀容當下顧不得寒晶,向著正屋跑去。她沒看到寒晶在後麵偷笑。
一進正屋內室,檀容繞過帷帳屏風,一眼就看到韓晏正坐在床邊,擺弄著白玉煙杆。她一下急了,蹭蹭蹭衝過來,一把搶過煙杆。
“世子爺你不要命了!之前你說迫不得已,我幫你弄了藥跟香,現在還有什麼理由?就為了緩解傷痛便複抽,遺禍無窮啊!”
她邊說邊將白玉煙杆往旁邊一砸,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。
韓晏愣愣地看著她,張嘴想說什麼,還未出口就被檀容的話堵回去:“你想說什麼我知道,爺總是有道理,反正我們都是下人,你根本不會聽的!”
韓晏靜靜地聽著,眸光輕柔深沉,深深凝望著檀容。
等到她安靜下來後,韓晏才緩緩開口:“你是在擔心我?”
“我......”
“你先是不肯見我,現在又突然進來摔了我的煙杆,總得給我個說法吧?”
“我......”檀容半天說不出下文,這時候她才冷靜下來,發現屋子裡根本沒有象穀膏的味道。如果真是在抽,不可能一點氣息沒有。
況且她嗅覺一直很靈敏,就算隻有一點也能聞出來。
她後知後覺是寒晶誆騙她,剛才那一番舉動都是情急之下所為,現在看來不僅羞恥還僭越主仆身份,登時又羞又氣。
她轉身要走,被韓晏一把拉住,從身後緊緊抱住。
“你為何要躲我?你剛才是以為我又抽象穀膏了?”
“世子爺你就笑話我吧,我知道錯了......”檀容低著頭嘀嘀咕咕,臉頰上還掛著剛才的淚痕。
韓晏輕輕抬起她的頭,吻著她的眼淚,額頭抵著額頭,柔聲說:“我喜歡你剛才的樣子,你在擔心我?”
“沒有,妾身才沒有!”檀容不承認。
“好吧——”韓晏故意拖長腔調:“既然你沒有,那砸壞的白玉煙杆你打算怎麼賠?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白玉。”
檀容沒想到還有一出,瞠目結舌半天,低頭將白玉煙杆拾起來,一邊偷眼瞟韓晏一邊嘟囔:“也沒有,沒有壞得很嚴重,打個欠條,我,我一點點還行不行?”
韓晏一下笑起來,整個人都掛在檀容身上,雙臂將她圈在自己懷裡。笑夠了,他才眼角閃爍著點點淚花地說:“擔心我跟賠錢,你選一個。”
“......那妾身擔心世子爺。”
“不要,我要聽你說,你擔心我。”
韓晏神色鄭重地說道。
檀容不知這當中有什麼區彆,但見他如此看重,也就怯怯地說了一聲:“我擔心你。”
韓晏頓時笑起來,湊到檀容耳邊正要說些親昵話,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騷動,隨後傳來竹風的稟報。
“主子爺,有官兵前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