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施主不會是攝政王跟韓王府共同的外室吧?
越是勳貴世家越愛出這樣有悖倫理,男盜女娼之事。
主持暗暗下定決心,之後三個月一定要看好這女施主,萬一人跑了,可沒法向這兩位世俗的權貴交代。
阿彌陀佛,既然到這寺裡來,那就是有緣分,之後要安排她們多多聽經課,度化她們受到汙染的心。
禪房裡,檀容打了個噴嚏,不由揉了揉鼻子,難道是半夜出門著了風寒?
等到安排妥當後,天色已經深重得仿佛一片黑漆,隻有天際幾點星辰璀亮。
檀容跟紫煙安排在最後一排香房中間,屋子不大,床剛好睡得下倆人。裡麵的陳設也極為簡單,不過裡裡外外都乾乾淨淨。
小和尚已經給這房裡換了新被褥,還特意叮囑現在夜裡冷,但寺裡沒有什麼取暖工具,隻能忍一忍。
他說完拿出來倆布袋,裡麵鼓鼓囊囊,硬邦邦的。
“這裡麵裝著烤熱的暖石,放到被子裡能暖乎乎的。寺裡隻有我跟慧能有,呐,現在都給你們吧!”
“那你們不就沒有了嗎?還是拿回去吧!”檀容趕緊說道。
小和尚有些不高興:“那不行,師父發話了,我們要是不遵守會被罰抄經書一百遍的。再說了......”
他低頭搓著手,似乎不好意思,嘀咕半天才說道:“之前叫你們老虎精,對不起,師父說必須要道歉。”
檀容跟紫煙噗一下就笑了,要是尋常家小孩,肯定會伸手摸摸頭。但對出家人來說,這種舉動肯定不妥,檀容隻好柔聲說:“沒事的,是我們突然出現,嚇到你了。”
小和尚抬頭看看倆人,摸了摸自己後腦勺:“師父打得可疼了,早知道我就不去開門了。”
檀容忍著笑又跟小和尚聊了幾句,心情慢慢放鬆下來。
都說善心寺裡條件艱苦,她本以為會看到荒郊野嶺裡的一座破廟。現在的情況比想象得好多了,無非就是夜裡冷一些,吃得寡淡清素。
如果這樣能跨過劫難,她倒是樂意的,算不上吃苦。
此時的韓王府裡剛剛安定下來,韓晏揉著眉心,坐在踏雪院正屋竹榻上。燭光映照著他落滿陰影的眉峰。
他本來想親自送檀容去善心寺,然而王府這邊牽絆著無法脫身。
雖然有攝政王出其不意地發話,事情定性從人為謀害變成意外。但蘇婉欣流產危急,董夫人腹痛不止,不能就這麼扔在正堂大廳不管。
而韓王有心悸,今日這一折騰又有犯病的跡象,早早撫下去休息。韓王妃自然是要照顧丈夫,府裡其餘一切都需韓晏安排。
人畢竟是在王府出的事,相應的賠償自然要到位。
宗正寺卿還好說,蘇家仍是不依不饒,挑三揀四,陰陽怪氣,就連府門口的匾額都透著刁難勁兒。
韓晏本就心裡就窩火,一怒之下,給了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