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筒裡裝著畫卷,展開後篇幅很小,隻比巴掌大些有限。上麵墨筆白描出女子畫像,看起來年歲不大,充滿青澀少女的神態與風韻。
檀容一看就從眉眼五官上認出來,這是自己娘親年輕的時候。
“當初離開時,為了紀念,也為日後相見有憑證,特意留了這麼張畫像。一直保存在匣子裡,朕還以為再也不會打開。”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娘從來沒跟我說過......”檀容忽然想起什麼:“娘倒是說過,她來錦都城是來尋人的,隻是後來放棄了,又活不下去,這才隨了蘇家老爺。”
“哎!你娘可能是來尋朕的!”皇帝眸光悲戚,本就蠟黃的臉龐更顯憔悴:“義妹一定是想投奔朕,大概心灰意冷又覺得天家遙遠,就這麼......糊塗啊!妹妹!”
他最後一聲呼喊的結尾淹沒在止不住地咳嗽當中,檀容趕緊遞上絹手帕,隻見幾滴血滴落上麵,刺目驚心。
檀容心驚,趕忙要去拿藥。
皇帝抬手製止:“不要緊,一時半會兒死不了,你先坐下,聽朕說完。”
無法,檀容隻得在對麵坐下。
皇帝緩了口氣,沉默片刻才再次開口:“當年我路過金台州時,還隻是太子。不巧舊疾發作,隨行的禦醫竭儘所能也束手無策。當時有臣子進言,說金台州本地有家聲名大噪的醫館,或許有辦法。
這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,趕緊請來那家醫館的老先生,結果真有法子。隻不過需要休養半年,我就奏請父皇,帶著貼身侍從在醫館內住了半年。
你娘那會兒還是青澀少女,天真無暇,對男女大防都不太管,活潑的很!我們相處很好,她成天在我跟前哥哥長哥哥短的。
其實我想過,不如把淑妹——就是你娘,帶入宮,雖做不成正室,但也能有名有份。等我繼位,也是名正言順的貴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