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透之後，我和李盛見麵了，相約晚餐時間，還是我請客。
才兩個月沒見，李盛看起來憔悴很多，碎碎的劉海被風胡亂的吹到兩側，露出他光潔的額頭，鏡片下全是他眼底的淤青，似乎長期都沒睡好。
“乾嘛這麼拚命，熬鷹呢？”我打趣道。
李盛目光炯炯的看著我，眼睛都不帶眨一下：“工作忙而已。”
一開口，他的聲音更沙啞了。
“多喝水吧......還有，少抽點煙。”還沒靠近，我就嗅到他身上濃烈的煙草味，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他還吸煙呢。
李盛不經意的把自己的右手往袖口裡藏了藏，解釋道：“壓力大，抽點心裡還舒服。”
“怎麼了？遇到什麼事了嗎？”
雖然自己要走了，但如果李盛遇到麻煩，我還是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他一把。
李盛搖搖頭，看著我沒說話。
我尷尬的笑了笑：“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，難不成我臉上有臟東西？”
正說著，李盛抬手大拇指在我嘴角抹了一把，他的手指粗糲，厚厚的繭子在我臉上劃過，有點生硬的疼。
“你......”
他的觸碰讓我分外抵觸，剛要開口卻看到他的大拇指上沾著一個果粒。
“我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的，抱歉。”李盛話雖如此，可臉上的神情分明寫滿平淡，沒有絲毫歉意。
我嘴角抽了抽，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個人，感覺他好像變了，其實骨子裡的壞心眼是一點都沒少，有什麼事全都算計到我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