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地板的震動,冷凝霜反應最為迅速。
她原本戲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曆色,站起身,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了出去。
等孟舒瑤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扇關押她的門,已經“砰”的一聲被重重的關上了。
“你沒說完啊,你說完啊!”孟舒瑤飛撲過去,徒勞著抓著門把手,妄想能把它打開。
“你說的話都是假的,一定是騙我的!”孟舒瑤心裡太過震撼,一邊這樣喊著,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。
在她心目中,母親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女人,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語去形容她都不為過。
怎麼可能是冷凝霜口中那樣的。
“對,她是嫉妒我母親,是的!”
孟舒瑤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理由,心裡突然豁然開朗起來。
心裡有了這樣的認知的她,終於心平氣和了下來,不再去和門較量,而是冷靜的坐了下來。
到了大廳,冷凝霜看著已經粉碎的大門和站在水晶吊燈下的男人。
眸底寒光閃過,臉上卻是一片溫柔淡雅的模樣,走上前說:“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破廟來了?”
男人穿著奇怪的黑色鬥篷,一大半的臉都被隱藏在陰影裡。
聽到冷凝霜那樣問他,卻沒有抬起頭來,隻是聲音尖細的問了一句:“她在哪兒?”
來人這樣問,冷凝霜卻是充耳不聞,根本去不回答他的問題,依舊笑的溫柔的說:“您這麼久沒來了,跟我去看看童哥吧!”
“冷凝霜,二十多年前,我給過冷家一個麵子,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!”黑袍人語氣已經變得冰冷無比,暗啞的聲音表露了他壓抑著的怒火。
聽到來人威脅的話語,冷凝霜臉上溫柔淡雅的表情立刻為之一收。
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旗袍上的盤口,嘴角開始上揚,語氣也變得不再客氣,她說:“你在我這裡裝什麼,二十多年前是你給冷家麵子?天大的笑話!”
不等黑袍人開口,冷凝霜繼續開口說:“你對付一個任家都要用二十年,有什麼臉在我這裡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聲,清脆的耳光在空曠的大廳裡響了起來,黑袍男人一字一句的說:“有些話我勸你想好了再說!”
被一巴掌扇的坐在了地上的冷凝霜捂著臉,狠狠的看向來人,眼神裡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“我不想重複第二遍!”黑袍人無視了她仇恨的眼光,語氣依舊冰冷。
冷凝霜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,她猛的坐直了身體,大聲吼到:“她死了,她媽的死了二十多年了,你們這些混蛋,你們那麼喜歡她,下去陪她啊,去啊!”
她痛痛快快的叫罵完後,再抬頭,眼神卻立刻變成了驚慌,身子也下意識的向後躲去。
孟舒瑤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,仍舊在哪裡冥思苦想的猜測著母親的過去。
她實在不知道,母親生前,或者說年輕的時候,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起碼在她的記憶裡,母親不像個長輩,她的笑臉從來都不是慈愛溫柔的,反而是那種爽朗與天真的模樣。
而且好像母親沒有不會做的事情,會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唱聽的歌,會用那把神奇的剪刀做好看的衣服玩具,她甚至會帶著自己上樹摘果,下河抓魚。
母親真的很好,也很與眾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