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舒瑤隻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聲音縹縹緲緲的,有一種不太真切的感覺。
她努力的想控製住自己的精神,但是卻又力不從心,那種無力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,是那麼熟悉,又讓她覺得懼怕。
當她再一次失去意識,向床上砸去的時候,最後的念頭是:“我好累,想睡過去……”
因為心力透支,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中的孟舒瑤,並不知道,此時外麵到底是什麼光景。
齊墨當時受到孟舒瑤有女兒這件事情的衝擊,徑直就衝了出去。
一向冷靜自持的他,第一次出現了這樣迷茫和無錯的。
爺爺一直告訴他的那些傳統思想還有一些說法,在他的腦海裡回蕩著,他無法相信一個已婚的,而且有孩子的婦人怎麼可能會是孟舒瑤那樣的存在?
更何況,曾經爺爺是多麼嚴肅的告訴他,選妻子啊,一定不要找帶著孩子的,那種女人啊,就是找你當飯票的,你對她們娘兩兒再好,也隻是養白眼狼。
這樣的說法,讓對爺爺深信不已的齊墨是牢牢記在心裡的,所以當他發現孟舒瑤就是爺爺口中說的那種要不得的女人時,心中的驚詫和惶惑是外人幾乎不能理解的。
這就相當於老和尚告訴小和尚,女人是老虎,會吃人的。但是小和尚自己見到後,卻會說,老虎也很美,是一個故事。
當然,這個比方也許並不怎麼恰當,但是,基本對齊墨心中的那種糾結是可以窺探一二的。
之前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孟舒瑤反反複複說自己有女兒這件事,但是,很多事情,沒有聽到耳朵裡去,再突然一證實,衝擊力就是很大了的。
齊墨就是在這樣渾渾噩噩,自我求證中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。
直到他終於一頭撞在了一個行人的身上時,他才發現,自己已經恍惚的不知身在何處了。
剛和路人道了歉,齊墨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他頹然的低下頭,拿出手機一看,竟然是童心吉的電話,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通了電話。
“你去哪裡,你在乾什麼,你不是給瑤瑤姐送藥麼,你送哪裡去了!”童心吉大聲的責問,劈頭蓋臉的就向他砸了過來。
齊墨聽著童心吉的責問,心裡一點想要回答的欲望都沒有,他煩躁的把手機拿開了耳邊,皺著眉頭,猶豫著,要不要把電話掛掉。
可當他正在這樣想的時候,童心吉接下來的一句話,立刻將神情頹然的齊墨震驚的清醒過來。
“你說什麼!”齊墨對著童心吉大聲的吼了一句,語氣裡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驚慌失措。
“你死哪裡去了,不是讓你在酒店陪著瑤瑤姐,等我過來接她的嗎!”童心吉已經忍無可忍了,直接爆了一句粗口。
齊墨已經沒有心情去糾正童心吉的不文明了,他連電話都沒有掛斷,直接衝到了街邊,就去攔出租車。
此時他,心中什麼疑惑,什麼茫然,什麼糾結,統統都沒有了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生出的那種懼怕。
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,如此懼怕失去一個人的消息。
當他風馳電掣的趕到酒店的時候,接到消息的司承澤也已經到了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