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桑旗要跟我講什麼,但是他臉色不好看,我估計沒啥好事。
今夜月光發白,鋪了我們滿滿一肩膀。
我凍的鼻子尖都沒知覺了,縮著脖子仰頭看他:“有話說有屁放。”
“夏至。”他語氣陰冷,從他的聲音裡就聽的出來怒氣值到了頂峰,爆表。
“啊,小的在。”我說。
他喊完我的名字之後,卻又好半天不說話。
花園實在是冷,特彆是站著不動的時候,我感覺我後腳跟都要凍住了。
“你沒話說我回屋洗澡了。”我說著要轉身,他卻捏住我的胳膊肘:“借刀殺人這一招,你乾的漂亮。”
什麼意思?
我狐疑地轉身,迎著月亮眯著眼看他。
我懷孕之後變笨了,至少五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:“嫣嫣心臟病犯了,是因為何仙姑找人去騷擾了她?”
他同樣眯眸看著我,他的瞳完全被他的睫毛給擋住,以至於我在他的眼睛裡都顯得很模糊。
他認為是我告訴了何仙姑嫣嫣的存在,然後她才去找嫣嫣的麻煩。
我覺得何仙姑沒那麼笨,也覺得何仙姑不會把我想的更笨。
我看著他陰測測地笑了:“那你拿我又如何?我肚子裡是你大哥的心肝寶貝,如果你弄傷了我,他直接會弄死你。”
“真的是你?”他手上用了些力氣,按到了我的麻筋,頓時整條左胳膊使不上勁了。
“你不是已經認定了還問什麼,你撒手,疼死老娘了。”
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我,他的眼神比這隆冬的夜色還要涼。
仿佛有人在我腦袋頂上澆了一桶涼水,然後迅速地將我凍住。
真的,我發現我很在意桑旗看我的目光。
有失望,甚至輕視。
我不在乎任何人輕視我,但是我在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