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們挪動著胖胖的身子,走出了病房。
我發現桑時西現在是越來越愛發火了。
我坐在床上,順手拿過一包梅子往嘴裡丟了一顆:“稍安勿躁,彆這麼容易激動。”
他在我麵前站了片刻,倒也冷靜了下來。
再開口的時候,聲音裡是不帶任何情緒的,就像我是他的下屬或者秘書,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。
“明天你出院,然後去米國養身體。”
“不去。”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,我又不是他養的狗,想怎樣就怎樣。
“不去也得去。”
我冷哼,都懶得回答他。
他如果敢強迫我,我就報警說他非法禁錮。
我往嘴裡一顆一顆地丟著梅子,梅子好鹹,快齁死我了。
我滿屋子找水喝,桑時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:“夏至,如果你不受控製,我會讓桑旗一無所有,你信麼?”
我正在往嘴裡倒水的動作停下來,回頭看著他。
他眼睛很黑,黑的仿佛外麵的夜空,沒有一顆星星的那種。
他不是嚇唬我,他能做到的我知道。
“我信。”我放下水杯,很誠懇地告訴他:“但是關我屁事?”
“好,如果你繼續這麼固執的話,我們拭目以待。”
以待就以待。
我向來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。
如果桑旗有一天一無所有,我不會嫌棄他。
但是如果他恨我讓他一無所有,我就一腳踹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