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筆,將手裡的文件也放在桌上,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。
隔著眼鏡片我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,現在他摘下眼鏡裸眼對著我,我仍然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。
他靠在椅背裡,一隻手轉著另一隻手的無名指上麵戴著的結婚戒指,我發現那是我跟他結婚的時候的,戒指他一直沒有摘下來。
我的那枚老早就還給他了,好像扔在房間的梳妝台裡,反正結過婚之後我就從來沒有戴過。
他不說話,以不變應萬變,我恨死他這幅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的表情了。
我每次和桑時西對峙我都沒辦法贏他的主要原因。就是他這個人太沉,我看不懂他在想什麼。
跟我比耐心是嗎?時間我有的是,但是絕對不會跟他耗。
我從包裡拿出DNA檢測報告,摔到他的麵前去給他看。
他隻是抬眼看了一眼,連翻開都沒有就淡淡地跟我說: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做的這個檢測是不具備法律效力的,夏至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法盲了?”
他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冷靜了,我以為他至少會震驚一下,桑時西這個人裝大尾巴鷹真是裝得特彆成功。
真是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,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跟我談了,我也沒指望今天能跟他談出個名堂來把孩子交給我。
他處心積慮策劃了這一切之後,怎麼可以把可能把孩子輕易的還給我?
我翻開報告的最後一條結論對他說:“桑時西。這孩子不是你的,你到底設計那我跟什麼人生下的孩子?是不是桑旗,是不是?”
他慢條斯理地挑起眼皮來看著我:“我知道你很希望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