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上下掃視,看到了孟鶴雪緊緊攥著的手,手縫上是已經凝固了的血跡。
他忙掏出金創藥,果然孟鶴雪攤開手,手心血肉模糊,像是被利器狠狠劃過,後來又在傷口上重重碾了無數遍。
宋清又心疼又氣惱,咬牙道: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大人不用這麼傷自己來保持理智了,如今朝堂上沒有人再敢逼你了。”
哪怕放縱欲望,短暫失去理智又如何。
他是孟鶴雪,是權傾天下的首輔大人,曾經逼過他的人如今腦袋都不知道埋在哪裡了。
孟鶴雪搖了搖頭,沒多說什麼。
他在傷口上撒了些藥粉,隨意包紮上了。
很多年他不曾受過這樣的傷了,也很多年沒中過招了。
他第一次被人下藥,是在徐家府邸,在他狀元及第後的那個大喜的日子。
但他憑著一口氣,拿著一塊碎片不斷地紮在自己腿上,最終理智戰勝了欲望。
第二次被人下藥,是在飛花客棧。
他失了理智,碰了一個無辜的女子。
從那之後他告誡自己,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喪失理智。
哪怕鮮血流儘也不能變成一個任由欲望擺布的人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院子裡的打鬥結束了,宋雲初從張勝的院子裡出來,朝這裡看了一眼。
她命令身後的人一箱箱往外搬著東西,宋清驚愕地問:“大人你不管啊?那可是贓款啊,戶部到時候要查驗的啊。”
就讓人這麼搬走了?
還在孟鶴雪眼皮子底下?
宋雲初讓人搬了好一會兒,才搬完。她衝孟鶴雪的方向揚了一個明媚的笑容,似乎是以示感謝。
隨後她背著手,跟著宋景年一邊鬥著嘴,一邊離開了他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