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那日在暗道出口,她狡黠地提出交易,月色動人,她比月色更動人。
男人接觸到她的視線,一貫清冷如雪的眸底微微一蕩,在波瀾不驚的湖麵之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宋雲初遠遠地衝他行了一禮,轉身上了馬車。
等馬車在街角消失,孟鶴雪才收回了視線。
他轉過身,這時雅間的門正好被推開。
“鶴雪。”
來人一身寬袖儒衫,頭上一頂儒士帽,右側腰上掛著一把長劍,另一邊掛著一個木匣子。
他大步走上來,一把抱住了孟鶴雪。“許久不見了,我一回京立馬就來找你了。”
孟鶴雪推開他,淡淡地笑道:“段橋,彆來無恙。”
段橋上下打量著他:“鶴雪我聽彆人說你如今性子冷淡,沒想到是真的。當初你我剛認識的時候,你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孟鶴雪笑了笑越過他,走到桌邊,給他倒了杯茶。
段橋將杯子推開,招手道:“喝什麼茶,小二上酒來。”
孟鶴雪沒阻攔,段橋側身問:“鶴雪你如今都是首輔了啊,當初我們臨芳三君子一齊入官場,還說要大展身手,如今也隻有你還記得當初的誓言了。”
“段橋你眼睛瞎嗎?”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冷笑,謝盛桉冷著臉跨了進來,“孟鶴雪一心追名逐利,貪戀權勢,當初的誓言早就不知道丟到哪了。”
孟鶴雪神色淡淡,垂著眼喝茶。
水汽氤氳,讓他眉目如畫的一張臉籠在霧氣中,越發縹緲清寒不可捉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