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走到白雲寺大殿前的空地上,人更多了。
顧佑川笑著問:“白雲寺平常也會有這麼多人嗎?
“那當然不是。”常經緯說,“顧兄你是從外地來京的,所以你不知道,今日是謝三將軍忌日,這京城周圍的百姓都來給謝三將軍上香。”
顧佑川聲音微疑:“謝三將軍?”
“謝國公家的三公子,哎,你應該聽過三年前謝家滿門兒郎都在北疆戰死。這個謝三公子本來是謝家唯一不走武將這條路的,可偏偏在他成親夜當晚,收到了來自北疆的戰報。”
“他的父兄都死在了北疆韃靼人手中,屍骨都沒收回來。他當晚就披上了戰甲,奔赴北疆戰場。”
常經緯握緊了拳頭,眼眶發紅:“他奔襲十多天,截殺了韃靼大將圖蓋,取下了他的首級,可他自己卻沒能回來。”
顧佑川的眼眸沉靜如潭,浮著厚厚的一層迷霧。
常經緯憤慨:“謝府滿門男兒的屍首都留在北疆了,這簡直是大燕的恥辱!若不是謝家守了北疆這麼多年,我們早淪為韃靼鐵騎下的亡魂了。”
“隻可恨我從小體弱,不能舞刀弄槍,否則我也要去北疆為謝府滿門報仇!”
顧佑川看向常經緯,常經緯眼眶通紅地笑了下:“顧兄讓你見笑了,哎,我從小就敬佩謝家兒郎。男兒就應如謝家子,驍勇無雙,保家衛國。”
顧佑川笑了下,眸底猶如雪夜藏刀般冷厲。
常經緯拿了兩柱香,給顧佑川也拿了一炷。“謝三將軍的長明燈就供奉在南邊的這座大殿裡,我們既然來了,也給謝三將軍上一炷香。”
顧佑川隨著常經緯一起朝南邊的一座佛殿拜了拜,他發現,許多人都和他們有著同樣的動作。甚至有些人似乎是風塵仆仆千裡趕來的,跪拜在大殿前,神情激動地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