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鶴雪沒來由地想起那句詩:一枝春雪凍梅花,滿身香霧簇朝霞
宋雲初便是這樣的女子,她隻是站在那裡,無邊的歲月便格外青睞她,朦朧的月光一層層灑下,清風入袖,般般入畫。
孟鶴雪走過去,嘴角微微揚起:“雲初你怎麼在這裡?”
宋雲初反問:“今日是除夕夜,孟大人又為何在詔獄?”
孟鶴雪笑了笑,道:“如今這時辰正好,回去還能吃完餃子,雲初你和我一起嗎?”
宋雲初冷哼一聲,正要拒絕,孟鶴雪道:“陪我吃這一頓年夜飯,我告訴你任柏遠如今怎麼樣了。”
宋雲初倏地看向他,孟鶴雪撩開自己馬車車簾,邀請宋雲初上馬車。
宋雲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回頭對流雲道:“你跟在我後麵。”
流雲點了點頭,宋雲初抬腳上了孟鶴雪的馬車。孟鶴雪伸出手,想借她答一下,但宋雲初沒理。
宋雲初進了馬車後,孟鶴雪才跟了進去。
宋清駕著車往孟府趕去,而流雲駕著另一輛馬車跟在他們後麵。
馬車裡宋雲初盯著孟鶴雪,問:“孟大人除夕夜還在詔獄,是因為審訊任柏遠?任柏遠他犯了什麼事?”
孟鶴雪:“夫人很在意嗎?”
宋雲初道:“我的丈夫除夕之夜不明所以地被押進了詔獄,我不應該在意嗎?”
她是不在意任柏遠的生死。
但如今她和洛洛都還在侯府,任柏遠若出了事,也會連累他們。
而且上一世沒發生過這樣的事,宋雲初這才著急起來,以為自己的重生影響到了什麼,才致使任柏遠進了詔獄,連累了洛洛和她。
孟鶴雪道:“夫人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。”
但他現在沒有開口,宋雲初抿住了唇,也沒有再問。
等到了孟府,進了主院才察覺到了熱鬨。小慧和阿深他們將主院布置了一番,紅色的燈籠加上紅色的喜色,冷清的孟府第一次有了煙火氣。
阿深看到宋雲初,高興地蹦了起來:“夫人來了!夫人來陪我們過年了!”
他一聲喊,主院周圍所有的下人都圍了過來,喜氣洋洋地看著宋雲初。
站在中間的小慧,彎著唇笑,眼如新月。
宋雲初被這熱鬨氣感染了,臉上的冷意散了,換上了一副笑容。
孟鶴雪偏頭看了她一眼,微微揚起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