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老夫人反應過來了,驚懼地喊:“川兒那是你弟弟!”
“他何曾把我當作哥哥!”任柏川咧開嘴角,古怪地笑了出來,嘴角的血越溢越多,“他何曾把我當作哥哥!!!”
他潰爛的一生都是任柏遠安排的。
任柏遠怕他輕易死不了,想摧毀他最後的尊嚴,所以他讓紅雪來到他身邊。
他這樣一個廢人,竟有了女人,還有了兩個兒子。
多惡心啊。
他一步都走不了,隻能看著兩條腿慢慢枯死,仿佛一寸寸縮進棺材裡。
這些都是任柏遠造成的!
而如今任柏遠還想要他的命!
“你們以為隨便找兩個人就能汙蔑我了嗎?做夢!”任柏遠眼睛發紅,瞪著任柏川大笑,“皇上親口下的聖旨,封我為永寧侯!”
“任柏川你都要死了,還想拉我給你賠葬?你休想!”
“隻要我在一天,我便是永寧侯。而你永遠會是一個殘廢,殘廢是無法繼承爵位的!”
任柏川看著他,忽然噴出一口血來,血中夾雜著觸目驚心的黑塊,任老夫人尖叫一聲。
楊府丞臉色凝重,涉及侯府的爵位繼承,這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順天府丞能絕對的事了。
就在這時,正廳外又走進來一批人。
都是身穿飛魚服,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。
錦衣衛一來,所有人都震住了。
“錦衣衛怎麼來了?是不是發生了什麼?”
此時已經有人後悔,剛才留在侯府看戲了。錦衣衛出動,絕不是什麼好事。
而跟錦衣衛牽扯上,他們各家都會有麻煩。
一時眾人都站了起來,臉色驚惶。
任柏遠也回過神來,看著幾十個錦衣衛衝了進來,他忙問道:“這是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了?”
任柏遠想了想,自己沒做什麼,能跟錦衣衛有牽扯的事。
錦衣衛為首的人冷冷看著他:“錦衣衛奉旨捉拿永寧侯,閒雜人等一律回避。”
沒有人敢攔錦衣衛行事,都往後縮著肩膀。
任柏遠急忙辯解:“各位大人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我要見陛下,我沒犯任何罪。”
錦衣衛道:“永寧侯勾結北梁人,意圖謀害侯夫人,此事雲珠公主親口所言。來人,將永寧侯押入詔獄。”
不等任柏遠反抗,錦衣衛三兩步上前,將人按住。
任老夫人慌張想攔,侯府上下亂了套了。
任柏遠想解釋,但錦衣衛又怎麼會聽他解釋。就算解釋,也得先去詔獄走一遭,過一遍刑再說。
任柏遠被錦衣衛一路往門外拖著,就在侯府大門邊上,任柏遠看到了宋雲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