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以卿空洞的眼眸裡，登時便閃爍起了希望的光芒！
不過，那光芒，卻是很快便又熄滅了。
“不，不可能的。
這個規矩所保護的不光是店裡的利益，其實也有保護我們的成分在。男人是很容易變心的，你永遠摸不清他們變心的原因和理由。
今天還想為人家贖身，明天就把人棄之不顧，這種情況簡直多到數不勝數。而且更多的情況是，被贖身的女人們離開以後沒多久就被拋棄，一無所有也沒法工作，隻能再回到這個地方。結果連老鴇也不敢收她們，生怕被客人發現，會毀了店裡的信譽。”
白狐陰沉下臉，陷入了沉思。
真是個罪孽深重的行業啊……
寧以卿沉著臉，無比憂鬱：“可能我這輩子就是這個命了吧。來，凱撒先生，開瓶酒？”
白狐擺擺手，示意她想開就開。
一個小動作，讓得寧以卿眼波一動，驚訝。
“你是真的失憶了？”
白狐：“這還有假？不過，怎麼……”
“你平時都是很隨便的。但今天給人感覺，看起來就像個真正的黑道大哥誒……”
白狐，一時啞然失笑，心裡暗道對不起哦，過幾天等你碰見真正的凱撒，你估計又要失望了。
於是，白狐就這樣有意無意地，一麵安撫著寧以卿受傷的心，一麵一杯酒一杯酒地給自己灌。
酒過三巡，寧以卿已然有些微醺。然而白狐這種平時就在各界的聲色犬馬裡混慣了的，連臉都不帶紅一下。
寧以卿，念叨了一句醉話：“不要再給我希望了，凱撒先生，這比打我罵我還難受。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，何況你自己還有點小錢有點小勢，而我卻是一無所有。”
白狐：“……所以說，到底怎麼做才能確實地把你從這裡救出來？我是真的很想知道。”
寧以卿也是喝醉了，膽子也大了很多：
“你猜啊。這裡的黑道也是講道理講規矩的。店裡主要是害怕被贖身的姑娘們又自己跑回來，害怕會毀信譽。你想想，出於這樣的考慮，他們會訂下怎樣的規矩呢？”
白狐心裡咯噔一下，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。
嗯，那個凱撒的話，確實不大可能。
於是，白狐沉默了下來。
然而，寧以卿卻是不死心般為白狐重新斟酒……
“你，真的願意娶我嗎？”
白狐，一言不發。
寧以卿等待白狐的回應，等了足足半分鐘，白狐，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。終於，死了這個心的寧以卿，反倒是歡暢地笑了。
“你看，我就說不可能。這個要求太過分了，完全是越界。娶了一個婊子，你以後在兄弟們麵前也會抬不起頭來的吧……
就算你自己知道我是清白的，都淪落到這種地方了，我的名聲早就洗不乾淨了，不是嗎。”
白狐又撮了一口烈酒，沉思。
是啊。
我又何嘗不是呢……被曲文晉涮了一圈，被俘虜到要塞裡，還在曲文晉的房間被關了整整一夜。
就算是真的什麼也沒發生，在蒼狼眼裡，自己還能洗得清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