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手,垂下眼眸,蹲在地上,開始撿碎片,這咖啡杯的是上好的白瓷,碎開以後,片片都如刀子一般鋒利。
一個不留神,便刺破了她的指腹。
殷紅的血如花一般綻放開,掀起傅霆越眼底的一絲微妙波瀾。
薑眠清沒有停下,繼續收拾著,蔥白的手被劃開好幾道口子,以至於血滴在了地板上。
她極儘卑微的模樣落在傅霆越眼底,他不知為何總感覺心口有無名的火氣,燒的他煩躁不已。
他輕啟薄唇,眼底是濃稠的冷意。
“裝模作樣。”
他撂下譏諷,大步而去。
薑眠清聽著車離開的聲音,這才鬆了一口氣,她看著手上的傷,嘴角泛著苦澀的笑。
自己引以為傲的手,用來穩穩捏住手術刀的手。
如今鮮血淋漓。
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。
如今已經寸步難行,唯有步步為營,才能夠找到破局之法了。
隻是如今自己又多了一個危險的特質。
萬一有一天傅霆越發現那晚上是她…
薑眠清打個個寒顫,現在隻能越來謹慎才是。
隻是從咖啡杯事件以後,傅霆越居然沒有再為難她,或者說是忙得沒時間磋磨她,足足一周都沒有回彆墅。
等再次回來的時候,他依舊淡漠清冷,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森冷。
“爺爺想見你,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?”
薑眠清垂著眸,小心翼翼道:“我會儘力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。”
“嗬,怎麼扮演?”他手指叩在桌麵,饒有興致的盯著,眼底是戲謔的玩味,“準備給老爺子準備什麼見麵禮呢?”
薑眠清張了張嘴,卻還是半個字吐不出來。
入獄三年,出來就被囚在傅宅了。
她哪來的錢,去置辦一份能拿得出手的禮物?
“生得一副乖順的騙人模樣,隻會說漂亮話的人隻會害人害己。”
他意有所指。
薑眠清垂下頭,一張黑卡映入眼簾。
“我需要傅老爺子滿意,否則你拿這張卡花出去的錢,我都會計算在你奶奶的醫藥裡。”
薑眠清心頭一顫,知道這卡拿得不易。
但她彆無他法,隻能硬著頭皮收下。
司機送薑眠清去了最大的YPY商場,這裡是最豪華的奢侈品商場,能夠進來消費的都非富即貴。
但薑眠清沒想到,一進門就遇到了一個熟人。
“喲,越獄了?”
說話的是趙蘇雅,她和薑眠清本就是大學同學,她對薑眠清一直頗有敵意。
“你這土鱉進這裡來,消費的起嗎?不會是聽了網上那些土傻帽的話,想來這種富貴之地沾沾貴氣,去去你身上的晦氣吧。”
趙蘇雅掩唇扇風:“可你就是晦氣本身,你這種下三流的存在來這裡都難登大堂!”
薑眠清沒有給她一個眼神。
隻是看著麵前的這套紫砂壺,做工細膩完美不說,裡麵還雕刻著傅老爺子最喜歡的墨竹。
“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她買得起吧,還不趕緊......”
一張黑卡堵住了趙蘇雅的嘴。
薑眠清淡淡道:“這套茶具,我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