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原主父親是個癡情的,自打原主母親去後,他便一直鰥居未娶,陸卿雪和陸晴霜的生母柳姨娘,籌謀多年也不曾轉正,始終是個妾。
陸安錦忙將梨香喊了進來,清了清嗓子,一臉理直氣壯,“梨香啊,自打我上次落水後,之前的許多事情忘了不少,方才你說父親要來,可知道是為什麼?跟父親有關的事情你若知道,也可以講給我聽聽。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梨香咬著下唇,有些猶豫,“老爺之前是最疼小姐的,但自從夫人去後,老爺便成日裡鬱鬱寡歡,後來小姐為著兆王......老爺已有許久不曾見過小姐了。”
她邊說邊偷摸去瞧陸安錦,見她神色不變,便知她沒有動怒,這才又勸道,“小姐,老爺最疼的就是您了,實在您從前為了兆王做了些讓他傷心的事,還有柳姨娘她們暗中挑撥,這才使得老爺和您有了誤會,老爺這次來必定也是記掛著您呢。”
陸安錦心中有了盤算,麵上也帶了幾分悔意,“我就記得父親之前對我特彆好,但後來為何不肯見我,卻是一點都不記得了,如此說來,便是因為父親對我失望了。”
“小姐莫要傷心,老爺今日既然肯來,必定是原諒了小姐,到時小姐隻需要乖乖認錯,老爺一定不會怪罪小姐的。”
“但願如此吧,你來給我梳妝,要見父親總不能如此蓬頭垢麵。”
從前原主的發髻都是梨香梳的,如今她既出嫁,梨香便給她挽了個輕巧的婦人髻,又在上頭插了一支不算招搖的金釵,配上一身鵝黃色衣裙,整個人瞧著都俏生生的,若不是她挺著個大肚子,瞧著倒像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。
陸江榮原是想借著來看自己拜把兄弟姬晏禮的名頭,問問陸安錦是否安好,畢竟她打小都不曾離開過自己,如今雖說是出嫁,但他卻怎麼都放心不下。
但直到他在前廳喝了一盞茶後,才聽小廝說起,姬晏禮如今並不住在彆苑,隻有陸安錦一人在。
“他竟然講安錦一個人扔在了這裡,他......”陸江榮本想開口罵自己結拜兄弟幾句,但卻隻是歎了口氣,一臉頹敗,“罷了,他們二人原就不是真夫妻,他能看在我的麵子上給錦兒一個容身之處便很是難得了。”
聽聞姬晏禮不在,陸江榮便要離開,可他剛起身,陸安錦便由梨香攙著,自己撐著腰,慢悠悠的進了前廳。
她穿的素淨,瞧著比之前見她也瘦了不少,巴掌大的小臉卻揣著個滾圓的肚子,任是誰見了都會心疼。
何況是他這個親生父親。
隻是他瞧見陸安錦的大肚子,便又想起了從前她做的荒唐事,等陸安錦走到他跟前,便見他冷著臉,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。
“父親怎的來了,梨香,快去將我前些日子得的雲霧茶拿來,父親最愛喝了。”
“不必,我來本是有事要見姬晏禮,他既不在我便不坐了。”
陸江榮說著便要起身,將將落座的陸安錦瞬間便紅了眼,“父親難道是打算,永遠都不見女兒了嗎?”
陸安錦說著就落了淚,她本是不想哭的,但她在原來的世界就是個孤兒,幼時過得孤苦,若非後來被雇傭兵團的老大看中,隻怕直到死她都是孤身一人。
更彆說有個疼愛自己的父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