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安錦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被兩方撕扯。
一邊是孩子,一邊是姬晏禮。
孩子還在繈褓離不開她,可姬晏禮呢?
他如今生死未卜,隨軍的軍醫處理些小傷還行,此等貫穿胸腔的致命傷,他斷然是治不了的。
或者說,普天之下,隻有她才能救他的命!
陸安錦輕輕咬著唇,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半。
陸江榮見女兒如此憂心,想勸她想開些又覺得說出來那些開解的話有多蒼白無力,不由得歎了口氣。
他當然知道戰場的凶險,也知道將士們上戰場會有人命喪黃泉......
隻能道:“彆想那麼多了,你尚還月子裡,多思多慮對身體沒有好處,當心落下病根以後可就不好治了。”
他歎了口氣,“再說,你在這亂想,說不定晏禮已經脫離危險了,彆回頭他健健康康的回來了,你倒是病倒了,那可怎麼好?”
陸安錦輕輕閉上眼睛,縱使心急如火卻也被桎梏其中。
半晌,她忽然想到什麼,大聲道:“不對,姬晏禮會沒事的,我給他帶的藥裡有特製的保命丹!”
陸安錦終於想起來,前陣子閒來無事總是泡在後院的製藥廂房,彼時覺得尋常的藥做起來太輕鬆,沒什麼挑戰性,便想著做個保命丹,萬一以後自己惹惱了皇上,說不定還能救自己一命。
因著是隨手製的,又沒有臨床試驗,故而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