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安錦一驚,“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去做?”
姬晏禮自顧自的倒了杯茶,啜了一口道:“事情總要有人去做。不能因為大家都認定習以為常便把錯的變成對的。”
他頓了頓又把話題繞了回來,“我方才說這次春闈改變不了什麼,是事實,但我即便扛著這麼大壓力也要去做,是因為實在想把事情提前一點,想讓朝堂的風向能提前一點改變,哪怕要用幾年也好。”
陸安錦敬佩他的雄心,但卻不看好未來的走向,歎息道:“但門閥大族還是大族,官員們屍位素餐還是屍位素餐,百姓們無光也一樣無光,有什麼用呢?”
“有用!”姬晏禮把茶杯放在桌上,發出“咄”的一聲,就像他鏗鏘的聲音。
“通過這次春闈,百姓們會看到隻要讀書,隻要肯實心辦事總會有一條出路,即便現下還身處在黑暗中,但總有一天會等到光明,這就是這次春闈的意義。”
“而朝堂上也會不一樣,新進的寒門學子會跟世家大族形成對立,在朝堂上稱為一股清流,這樣的清流雖然現在還是水滴,但早晚會發展成,這才是我的目的。”
姬晏禮目光灼灼,像是有無堅不摧的光芒。
“那......你怎麼保證寒門學子不會上了位也學著前人那一套和光同塵呢?”
陸安錦並不想在此時潑他的冷水,但這是事實,隻有她的身份才合適做這個潑冷水的人,讓他預見以後的可能性。
姬晏禮卻雲淡風輕的道:“自然會有這樣的人,甚至這樣才是尋常的規律。但這千萬寒門學子裡,隻要出現兩三個不忘初心的人,就算值得了。”
陸安錦不可置信的道:“你忙活了這麼久,就為了從中選出兩三個?”
這哪裡值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