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到這點,周雅越發的攥緊了自己的袖口,“是我......逾越了。”
輕輕的隔開與齊衡之的距離,周雅第一次朝著齊衡之行了一個大禮,是家族禮節,作為夫人也得向家主行的禮。
恭恭敬敬,低眉順眼,再無情緒。
齊衡之的手僵在那,指尖還有她臉頰上冰寒的溫度。
她怕冷,一到了這數九寒天,她總是一身寒氣。
他不是沒找過禦醫給她看,可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,卻隻給聖上一人看病......
“記得教柳湘禮節。”
收了那空蕩蕩的手,齊衡之快步離開,似乎是受夠了這壓抑的氣氛。
眼看著齊衡之走,周雅直起身,閉上眼斂去眼裡的痛楚。
她是齊衡之的妻,更是這齊家的主母,她沒資格使性子。
這世家的主母,哪一個不是這麼過來的,她又何必覺得自己是那特彆的一個。
齊衡之與她成親近十年不納妾,已是這世家公子裡的另類了。
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
去看了吟香,那膝蓋是紅腫的一片,沒有齊衡之的藥,便隻能讓大夫試一試偏方了。
吟香倒是很能忍,哪怕膝蓋腫的不成樣子,癢的她不停的想要抓撓,卻還是一個勁兒的替她打抱不平。
“小姐,你在我們周家的時候,那是人人寵著的嫡女,要不是事發突然,也不會在這兒受委屈。這些年您在齊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家主以前看不到,現在懂事了,還看不到嗎?他怎能把你的一片真心扔在地上踐踏,小姐若是對他沒有情誼,又怎會如此儘心儘力......”
“吟香,閉嘴!”
周雅嚴厲的嗬斥,吟香有些不滿的犟道:“小姐,我是替你不值!”
“以後不許再提周家,若是再讓我聽到,彆怪我送你回周家去!”
周雅一身的淩厲,吟香也有些怕了。
“小姐,吟香不敢了,吟香不回周家,吟香跟了小姐那天,就發誓這輩子命都是小姐的!”
吟香抱著周雅的腿跪在地上。
她的命,是小姐給的。
小姐待她情同姐妹,她早就發誓,這輩子隻伺候小姐一人,它日若是不能伺候在小姐左右,她寧願去死。
周雅眼圈通紅,卻固執的站的筆直,她垂眼看著地上的吟香,“不想被送走,就管好你的嘴。吟香,記住,這裡是齊家,由不得你放肆!”
“吟香知道錯了!”
吟香的手緊緊的抓著周雅的腿,眼淚不停的掉下來。
小姐心裡該有多苦啊!
這些年,她是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變成這副木然的模樣兒的,她心疼啊!
如今又弄了個什麼柳湘來,她真怕小姐哪天就忽然撐持不住了。
周雅從吟香的房間裡出來,是怎麼都沒想到,會撞上齊衡之在外麵。
他一身青色狐狸毛領鬥篷,鵝毛大雪片片落在他身上,見她出來,他神色一怔,似是走神許久才回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