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雅在塌上坐下,這塌是熱的,每天都會專門給她燒了柴火暖這矮塌,她怕冷,衡之特意在這窗邊做了一個矮塌給它,在牆外開了個孔來燒火,跟在北邊的火炕是一個模子,就是比那火炕矮了些,小了些。
老者拿了一個小墊子,墊在周雅的手腕處,細細的摸著脈,一邊切脈,一邊詢問道:“夫人可是一到這冬日,就渾身發冷,暖不過來?”
“是!”
“夫人小時候受過大寒, 傷了根本,寒在兩腿,入極肺腑多年,導致夫人一身武力無處施展,因為隻要一動,這雙腿就猶如針刺一般疼痛。”
“對!”
周雅不住的點頭。
她是習過武的,她跪在大雪地裡三天三夜,求來的讀兵法、習武術的機會,她跟著男兒上課,樣樣出色從不落下風,可她越是出色,這腿就會越發的疼,直到她嫁入齊府,已漸漸地有要瘸的跡象。
是入了齊府後,沒了她用武之地, 才漸漸地又好了起來,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。
“夫人原本隻是寒疾,而今又多了心傷,您也莫要怪了家主,齊家主方才找我,特意囑咐我您的腿似是有異樣,可是這些日子又疼痛難耐?”
“他、囑咐?”
周雅聞言,儘是不可置信。
她以為她在齊衡之麵前掩飾的很好了,難不成他還是發現了她的異樣?她這腿一到冬日就隱隱作痛,她隻告訴他喝酒是為了驅寒,卻不曾與他言明,酒入腸醉了一睡,才能免去這腿疼的日日折磨,每當寒冷刺骨,這腿上就像是有無數的針在紮著一般的疼,所以那繡花針哪怕是紮爛了她的手,她都不覺得痛,她早就習以為常了。
老者歎了一聲,“不僅囑咐,他還告訴我,夫人這腿走路越發艱澀,甚至偶有發不上力的時候,若是我問起夫人說了假話,也要老夫多多關照,莫要耽誤了病情。”
“他......”
周雅心裡一慟,對他的那點怨好似一下子就散了,隻有無邊的悲痛,讓那心房隱隱作痛。
“我一直以為,我瞞的很好很好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