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。”
待兩人都走，周雅才瞧著柳湘道：“齊家有齊家的驕傲，你今後是要掌管齊家外事的人，既然代表了齊家，你就要把腰杆子挺直了，就好比今日，你完全可以坐著馬車，堂堂正正的從主路上回來，陳家的人若是敢衝撞，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便是，你身後是我整個齊家，怕什麼？”
“我......”
柳湘哪想到，周雅不僅沒有數落她小家子氣，反而還這般的鼓舞她。
柳湘越發的慚愧。
想到她入府時擺弄的那點兒小心思，簡直在周雅麵前上不得台麵。
“姐姐，以後這些外事，你吩咐我便是，隻要你一句話，我便儘力做好。你這雙腿不方便，柳湘以後就做你的腿如何？”
她從未想過，她能在齊家站穩腳跟，靠的竟然是周雅。
從前她隻想扒緊了齊衡之，這齊府裡誰能把她怎樣，實際上這齊府上下一心，並非是她想的那麼簡單。
周雅在齊家人心裡的地位，也非常的不一般。
周雅要做的，齊家人都會二話不說鼎力支持。
這樣的威信，哪是她柳湘能撼動的。
倒不如她識趣一點，做周雅的一雙腿，圖個安穩日子。
“胡說些什麼。”
周雅朝著柳湘招了招手，柳湘走到她身旁，周雅第一次熱絡的把柳湘的手拉過去握在手裡。
“我自己的身體，我都清楚。我再怎麼機關算儘又能如何，終究是他生命裡的過客。不能給他留下子嗣，不能給他笑顏如花，不能陪他戰場殺敵，更不能陪他白頭終老......”周雅拍了拍柳湘的手，“起初你來府裡，我是痛心的，如今我倒是慶幸，至少哪天我撐持不住了，撒手人寰了，還有個人陪在他的身邊，能時時刻刻的照顧他......他在我以外的人身上花的心思越多，我就越是不需要擔心我走後，他會過多的思念我......柳湘，你知道的，我愛慘了他......”
“姐姐，你說的都是什麼話！你會長命百歲的，你會有很多的孩子，會跟衡之很幸福、很幸福......”
柳湘紅了眼。
她覺得在周雅麵前，她沒有任何的格局可言，她的喜歡是狹隘的，是想要占有的，而周雅的愛，是放任的，祝福的，是隻要那個人好，連自己的痕跡都可以抹去的悲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