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,他都知曉。
不過是怕他受不住她的突然離去。
她一心為了他,他又怎忍心再與她去計較。
見她眼底劃過一絲黯然,齊衡之的手捋著她眉間幾不可見的川字紋,“你這身子,哪帶得動孩子,小孩子都鬨人的很,可不比坐在府裡算計這天下容易。母親說我小時候鬨起來,都是沒理由沒時間的,簡直是要了她跟父親半條命。”
“你這會兒也沒叫人省心了。”
“......”
齊衡之嘴角兒抽了抽,有些幽怨的道:“哪有,比起十年前,是不是已經很叫你省心了?”
“呃,那倒是。”
周雅沒再繼續跟他杠。
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,反正他開心就好。
畢竟她心裡清楚,現在這個時候再跟他說什麼囑咐的話,他不會往心裡去,隻能讓他一點點的接受她身體撐持不住這個事實。
幾個人在路上短暫的修整了一會兒,簡單的吃了一點兒自己帶著的點心,就又趕路了。
馬車走的不快,入夜才在城裡找了個客棧,吟香和張老先生親自去煎藥,眼睛都不敢離開,生怕那些跟著監視的人,會在他們離開的空擋,對這藥動什麼手腳。
就連吃的飯菜,也都是柳湘去廚房看著廚子做的。
出門在外,不得不樣樣小心。
即便是在齊家自己的店裡,也不能含糊了。
聖京宮裡的那位都能說動周元凱動手,誰知道他會不會早就快馬來這裡打點過?
吃過飯,喝了藥,這一晚睡的還挺踏實。
大概是許久沒離開過齊府,也沒出過聖京城了,周雅這一趟出來,氣色還好了許多,甚至麵色都紅潤了起來。